第三章 以牙還牙[第2頁/共3頁]

她就曉得，陳嬤嬤宿世能把她當作親生孫女兒對待，這一世也會不假思考站在她這邊的。

扇在她臉上那些火辣辣的巴掌，甚麼樣的力道，甚麼樣的滋味，她了記得清清楚楚！

“嬤嬤，蒹葭和白露呢，她們倆去哪兒了？”

陳嬤嬤身子結實，怎會說病死就病，必然是給人害死的。

要曉得，寧綰是個膽量小的，常日看詞話本尚且不敢看殺人放火的一頁，本日卻說要殺人，這不是駭人聽聞了嗎？

宿世她多麼喜好季月，凡事姑息奉迎，將季月當作推心置腹的姐妹，祖宗似的供著，恐怕季月看不起她，生了貳心。

疇前她最愛說陳嬤嬤的手粗糲，像是乾枯的樹皮，紮著她的手，一點也不好摸。

不出了這口氣，她如何吃得下飯。

隻是，寧綰怎會俄然間就變了一小我？

寧綰不再說話，就那樣悄悄的看著陳嬤嬤，眸中情感沉落，沉澱在眼角。

宿世，在她及笄之前的幾個月，陳嬤嬤因為打碎了姑姑寧婕最愛的琉璃盞而被祖母鄭氏打發去了莊子裡，不準她去看望，也不準她探聽，而後再未見過陳嬤嬤，隻聽人說是病死了。

她既然醒了，重新來到了這裡，那麼擇日不如撞日，就在她醒來的第一天，用季月的鮮血去祭奠宿世的她的在天之靈！

這個寧綰，更像是寧國公府大蜜斯本應當有的模樣，但是，這模樣的寧綰，必然不是她所熟知的寧綰。

“甚麼事非得趕在這時候，明兒再做也不遲。蜜斯都餓了整整一下午了，填飽肚子纔是最首要的，老奴先讓她們將飯菜端上來。”

寧綰抓著陳嬤嬤的手，哭著笑了。

奇特，寧綰實在是太奇特了，這瘋瘋顛癲的勁兒，跟平時沉默寡言的模樣判若兩人。

陳嬤嬤估摸著，寧綰如果冇有抱病發熱，就是被鬼附了身。

“蜜斯，你一個還冇及笄的女兒家，怎敢說出如許的話。”如果被彆人聞聲，免不得頂著個嗜殺的惡名，誰還敢娶她進門？

既然能重新活過，她就不會讓這一世重蹈覆轍，她自是不會讓當年的慘事再產生一次。

寧綰記得，蒹葭和白露也是在她出嫁前被打發了的。

“這麼多年狐假虎威，過著蜜斯該過的好日子，她應當冇甚麼遺憾的了。”寧綰麵色安靜的反覆道，“我要殺了季月。”

寧綰喜靜，說話尚且溫溫婉婉，不會大聲，不成能會如許肆無顧忌大笑的。

但是，誰也彆想擋住她複仇的路，誰擋她的路，她就殺了誰！

陳嬤嬤又問了一句，“蜜斯想要殺誰？”

如果後者，她得從速下山去請和尚來念唸佛，就是不曉得這大早晨的，有冇有和尚情願和她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