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向來不在意女人用的是何種香水[第2頁/共3頁]

但是她和白元璟彷彿有共同話題，因而她的話比平常多了一些：“我冇出嫁的時候，很愛好遊園驚夢那齣戲，嫁到這裡以後，不知怎的，再聽《西廂記》，反倒最喜好春香鬨學那一出。”

沈繡婉暗道，一樣都是留洋的，白元璟喜好聽戲，金城卻不喜好。

他向來不在乎女人用的是何種香水，可徹夜卻清楚地嗅聞到，沈繡婉身上搽的是玫瑰花香水。

沈繡婉的衣袖被雨水沾濕，她悄悄撣了撣袖管。

沈繡婉正在看他的名片，她的身後是恍惚的燈紅酒綠鬢影衣香，唯獨她披著一層珍珠似的潔白光暈，與那樣的浮華聲色格格不入。

春香是蜜斯杜麗孃的貼身丫環，老儒生給蜜斯上課，課程古板有趣，她便在一旁不斷擾亂學規，鬨得合座啼笑皆非，把老儒活力得不輕。

被他說中苦衷，沈繡婉不美意義地低下頭去。

可身邊女人搽的香水，又順著夜風閃現在他的鼻尖。

白元璟的心底俄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感。

沈繡婉不明以是。

黑暗中那對男女提著燈籠由遠而近，摟抱著穿過迴廊，輕車熟路地鑽進了一間房。

恰好她身邊另有個白元璟，跟他一起撞見如許的家醜，沈繡婉羞的恨不能鑽進地底下去。

她頭髮蓬亂，哭得妝都花了。

“姑蘇可不算是鄉間。”白元璟否定了她的話，“我少時學醫，在那邊待過兩年，那是個好處所。”

“討厭，彆扒人家衣裳！二少奶奶今兒還拿錢熱誠我，拍著我的臉叫我去地上撿那些錢。莫非我們當伶人的，就該死被你們這些權貴糟蹋嗎？”

她眼神凶惡，聲音鋒利：“沈繡婉，你贏了！你歡暢了吧？！”

恰逢走馬樓刮颳風雨，白元璟手裡的燈籠被吹熄，兩人刹時被暗淡覆蓋，沈繡婉收回一聲“誒呀”。

沈繡婉收起白元璟的名片，回身的時候不測撞見了劉曼玲。

“是呀，”劉曼玲沉浸在高興裡，聲音甜沙沙的，“太太親身蓋印，今後，人家可就是三爺的人了……”

這對男女，可不就是二哥傅錫樓和扮演杜麗孃的那位旦角。

兩人站在迴廊裡，各自無話地等著雨停。

就在她垂垂不知所措的時候，對方悄悄笑了一聲。

白元璟看著她。

“哦？那你們家三少奶奶也是不幸。”

沈繡婉道：“比不得燕京繁華。”

“那母夜叉正在女人堆裡出風頭呢，哪有空管我？我的心肝，快給我親親！”

二嫂平時看得那麼緊，二哥竟然還敢在家裡偷吃……

白元璟走出幾步，忍不住回眸。

少女的鼻翼生了一粒小小的硃砂痣，裝點在那巴掌大的小臉上，使她透出一種白瓷似的嬌滴滴的味道，在傅家如許的大宅子裡，她老是低著頭，像被忘記在暗處的一朵透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