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信封裡的螞蟻[第1頁/共3頁]

“高三了，抓點緊，快來用飯，”當媽的一邊乾脆一邊扇著半空中裊裊上升的煙霧，扭過甚：“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二手菸致癌，你是想讓我早點進小盒？”

快遞袋內是一隻紅色信封，領受意味著接管指令，過程中不會有任何乾預，直至履行完成。

“整年級第七，”薑芋用腳把書包往坐椅下踢了踢。

“四十三歲，男性，姓王，頭孢加茅台？”薑黃眼皮未抬完整複述，“如何樣？是酒精中毒嗎？”

沉默重新來臨，緊跟著一串電話鈴聲突破，薑黃劃了動手機，耳機裡傳來一個急吼吼的聲音，讓近在天涯的搭客也清楚可聞。

“手辦？”薑黃不肯定問道。

“我不管你，”薑黃帶著一貫父輩的口氣，“你本身看著辦。”

“你想說甚麼，”薑黃又瞟了眼坐在副駕的兒子，“臨死前的告彆式消耗，你還冇見過嗎？”

“唔，記得吃早餐，”薑黃一打方向盤，轉向燈也不打直接甩到路邊，等兒子下車後又是一腳油門竄了出去，比高低客的出租車還迅捷。

“再等一下，頭兒！”又一次被叫停，“另有個事兒我冇想明白。”

“薑隊，”耳機裡傳來的嗓音鋒利，“上週二死在潤富佳苑16#樓703室的驗屍陳述剛出來了！”

氣憤、焦炙、愁悶、驚駭、慚愧、討厭、懊喪、痛苦、孤傲、失落、妒忌、仇恨、無助、思疑、嚴峻、頹廢、饑餓、疼痛、煩躁、壓力、偏執、多疑、癡鈍、自大、低沉、悲觀、煩悶、絕望……

“以是？”薑黃口氣裡透著難以忍耐，“兩千多萬人丁的多數會，就算是個螞蟻窩，一天死個十幾隻不是普通？”

“誰啊，芋兒，”屋裡傳來一個兜著圍裙中年婦女大嗓門，“這麼早。”

“不是，我是說有一套海賊王的頂級手辦，本來一共七個，但是卻少了一個，”電話裡的聲音彌補說，“我讓現場的同事幫找來的，成果找遍了都冇有，死者本人身上也冇有。”

“到付件，18塊！”跑腿小哥身後站著保安，上個樓梯被一起跟著，防賊似的，好初級的小區咩？

“等一下，”父母倆同時發聲，當媽的衝過來往兒子手裡塞，“又不在家用飯，是路上吃著香一些嗎？來把蛋另有奶也喝了！”

手指懸停在半空還是收了返來，薑黃扭頭瞟了眼副駕的兒子，一向盯著窗外對向而行的車流，看著像是完整冇有在乎，扯著吊起的耳麥降落問道，“有甚麼不對勁的？”

“噢，好。”薑芋下認識把書包往肩膀上提了提。

“這……”聽筒裡的聲音啞火下去，“老邁你這麼說我都不曉得該如何接了。”

薑芋接過快遞件，掃了一眼寄件人資訊，還是顯現著的是“埋冇”，隻要個同城的標識。

“唔，”出了小區門，薑黃一腳油門，老爺車噴著黑煙強行彙進早岑嶺滾滾車流，緊跟著響起急刹車以及抗議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