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年夜擒賊[第3頁/共4頁]

雷被大怒，正待舉步追擊，卻見其他玄衣少年儘皆揚手，齊齊朝他擲出巴掌大的物件。

季符顫著唇角正待答話，石建倒是搶了先。

來人乃是一其中年男人，身形矗立魁偉，身後揹著的闊劍長愈四尺，卻涓滴未曾影響他展轉騰挪。觀其劍眉虎目間，那寬廣的眉宇蘊著焦心和怠倦，減卻三分威武。

他冷喝一聲，手腕輕震，寒光凜冽的劍身在暗沉的夜色下劃出一汪月華。

石建正待再說些甚麼，卻聞得刑房外人聲奔突，半晌便見一個玄衣少年疾步而入，向張湯躬身道：“稟中尉，末將幸不辱命，又擒到一名賊人，但瞧那模樣，嘴巴應是嚴實得緊。還得煩中尉費心，移步隔間刑室，以便連夜鞠問。”

念及此處，他忙是出言應和石建，道：“我廷尉府亦隻需可鑒定犯官罪過的供狀便可。”

“嗬嗬，想翻窗而逃麼？”

坊市乃商賈會聚之地，各地行商冇法歸家團聚，隻得做那玩月遊人，婆婆於市，端是熱烈得緊。

程家主的書房，他平常替主公送信曾來過數次，陳列安插一如往昔，但昔日的清幽檀香已消逝殆儘，隻餘下尚未散儘的絲絲血腥味。

本是銀蟾高懸的大年夜，偏卻生出玉露寒涼的蕭索。

若真死了倒還輕省，如果活著，抵不住酷刑拷問，那可怎生是好？

可此番脫手的乃是位列九卿的堂堂中尉，凶名赫赫的蝰蛇張湯，他不敢管啊！

“不費心，不費心！”

燈火透明的坊市內，卻稀有處暗淡，恰是南陽大糧商程氏所開的商店。

為首之人恰是羽林左監齊山，他領著一眾羽林衛已暗藏多時，豈會讓這賊人逃脫。

牢門外，季符抬頭望月，享那北風拂麵，端覺人生無窮誇姣，今後必得營私守法，萬不能落到蝰蛇手中！

漢帝劉啟回返椒房殿前，南宮公主從劉徹手裡訛了三張天上人間的金製高朋卡，拉著長姊陽信公主溜之大吉，隻瞧得皇後王娡點頭不已。

程氏族人儘可拜彆，但除卻身上衣裳，任何物件不得照顧出宅。

他藉著清冷月光環顧四下，見得地上到處散落著翰劄竹卷，更有兩灘乾枯已久的血跡，便連垂簾帷帳都濺染著大片暗褐色血漬。

廷尉右監季符看著刑凳上，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程方，頭皮陣陣發麻，自先帝下旨拔除肉刑，廷尉府就從未對犯人動過這等酷烈的科罰。

自日出息氏家主程方被郡府擒拿歸案，在南陽傳承百餘年的程氏一族算是完整垮了，雖未科罪抄家，但主宅已被官兵緊緊把守。

待掠至正院書房，他翻身下得屋簷，輕巧的翻窗而入。

他自也聽出了石建的言外之意，他獨獨著眼南陽之事，凡是觸及其他郡縣，他不該管，更不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