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告上公堂[第1頁/共3頁]

周寬用力搖著斑白的腦袋，倉猝道：“老爺，這可不是謊言。現在太守府的府卒已然登門，說是要將老爺帶回府衙問案。老奴已命人接待茶水，將他們遲延在正堂半晌，這才前來通報。不管是走是留，老爺都要快快相出應對的體例纔是。”

“荒誕！想我曹家家大業大，身家巨億，怎會欠錢不還？！”曹笇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由怒極反笑，“到底是何人膽敢傳播如此不著調的謊言，也不怕讓人笑話？！”

坐落於宛城的南陽曹氏大宅內，卓雲滿臉焦心之色，正來回踱步，顯得有些惶惑不安。曹笇則是麵色陰沉，抿緊薄薄的嘴唇，眼神中流暴露絲絲的怠倦。

“母舅，事已至此，再強撐下去已毫偶然義，無妨先讓步一步，重開鹽肆，依著四十錢每石的市道價位出售海鹽。”卓雲止住腳步，咬著牙狠聲道：“固然會生生虧損超逾半數的本錢，卻總比血本無歸要好。你我兩家皆是秘聞深厚，此後隻要不離不棄，相互攙扶，他曰必能東山複興。”

“老爺，有人拿著幾張借券，在太守府告狀，說是我們曹家負債不還，要太守為其主持公道，將老爺依律嚴懲！”周寬稍稍調勻了氣味，焦心的說道。

卓雲目睹曹笇即便官司纏身，還在顧慮商賈之事，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隻得苦笑道：“母舅的叮囑，小侄自當順從，還望母舅多多保重。”

逃竄是不成能的，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南陽曹氏家大業大，想要舉族流亡，無異於癡人說夢。曹笇雖是家主，但也隻不過是曹家各房中氣力最強的一房罷了。即便不算上家屬旁係，單就嫡派而言，起碼另有兩房的權勢能擺佈曹笇的決策。他們斷斷不會為了曹笇一人，便丟下祖宗基業的。

曹笇見老管家出言催促，心知再遊移下去，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會讓情勢變得愈發倒黴。他經商數十載，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痛快人，當即把心一橫，稍稍清算了衣衿，不忘對卓雲叮囑道：“你且先回府，既不要持續購入海鹽，也千萬不成等閒重開鹽肆。待我措置完這樁破事，再派人找你前來商討後續對策。”

自從淮水貨運不暢後，大農丞東郭鹹陽在皇室實業個人和少府的支撐下，采納了一係列令人目炫狼籍的反製辦法，全部南陽及周邊郡縣的鹽價驀地狂。四十錢每石彷彿已變相成為鹽業的某種默契價位，讓百姓們心中已有了計算，任何高於這個價位的食鹽壓根賣不動。

漢初的國策便是重農抑商，販子的政治職位極低。即便是再有錢的钜商，哪怕平曰暗裡交友了很多權貴，但若真的惹上官司，進了府衙正堂，也免不了四肢發軟，心虛冒汗。

一旁的卓雲也是麵色蒼茫，如果那些豪商想要曹家還錢，隻需拿著借券上門討要，曹家定然會極力還債。畢竟氣力對等的商家之間最重誠信，作為南陽鹽業的執盟主者，曹家的臉麵和信譽遠比億萬銀錢要來得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