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仇恨與欺騙[第1頁/共4頁]

總之，顛末臧素爾的來回奔波，瓦素各終究領著本部兩萬餘騎，外加西羌各部拚集出來的近三萬良莠不齊，軍容不整的老弱病殘，緩緩踏上了為女複仇之路。

瓦素各自幼騎射無雙，成年後更是勇猛善戰。就任卑禾族長十數年來帶領族人交戰草原大漠，無往倒黴，模糊可和傳統的西羌諸王對抗。他還迎娶了參狼部落狼王噶什的妹子格桑，摘取了草原上最美的格桑花。可惜天妒英才，作為草原上最刁悍的懦夫，瓦素各膝下無子，哪怕妻妾成群，卻獨一格桑為他誕下一女，恰是聰明靈巧的楋跋子。

瓦素各又細細回想起，自從臧素爾重新呈現在卑禾部掉隊的各種所為，愈發感覺疑點頗多，不由背後盜汗直冒，漸漸握緊了腰間的馬刀。

西羌諸部麵對匈奴右賢王的威脅，固然心有不甘，也隻得虛應下來。臧素爾見事有可為，便攛掇著瓦素各出頭，以卑禾部族所屬精騎兩萬餘為主力，調集西羌各部兵力東進。瓦素各本是奪目之人，天然曉得這是個著力不奉迎的差事。但是他為女複仇心切，再加上愛妻格桑終曰以淚洗麵，也便顧不得那麼很多，當即應允臧素爾，讓他和西羌諸部參議出兵事件。

瓦素各目呲欲裂，額角青筋暴起，生生咬碎了幾顆臥槽牙，嘴角流出死死血跡。而格桑則是抱住臧素爾的脖子痛哭流涕，連聲道：“姑母不怪你，若不是你，楋跋子怕是還要受更多的苦，更大的罪！前些曰子，實在委曲你了！”

但是，垂垂從仇恨中復甦過來的瓦素各，規複了梟雄的沉著和聰明，他模糊感到一種不安，乃至對臧素爾產生了很多思疑。

而此時，恰逢匈奴右賢王遣使，強令西羌諸部出兵東進，不然待曰後匈奴騰脫手來，軍臣單於將跟從先祖冒頓單於的腳步，再次率匈奴鐵騎橫掃大漠。冒頓單於當初兵進大漠，大敗諸羌，更是將兵強馬壯，不成一世的月氏羌打得幾近滅族，被迫西遷。距今不過數十載，匈奴人的凶威猶在，西羌明麵上更是匈奴臣屬，年年進貢，不敢稍有怠慢。

西羌大貴族們訪問臧素而後，曉得瓦素各犯傻要強出頭，天然狂喜不已。當即應諾各自依部族大小，出兵數千不等，隨卑禾部族東進，由瓦素各為主帥，儘數掌控。當然，他們出動的可不是麾下的精銳，而是從屬部族的老弱殘兵，烏合之眾。

北地郡邊塞外，羌人的氈帳連綿數裡，無數篝火映照著草原悠遠的夜空，更顯苦楚與喧鬨。某個大帳內，卑禾羌的族長瓦素各盤膝坐在小火堆旁的氈席上，聽著釜中沸騰的馬奶酒收回咕咚咕咚的輕響，埋冇在稠密水霧後的麵龐，儘是悲慼。他手中握著一串玉珠，珠子溫熱而圓潤，好像女兒楋跋子那暖和民氣的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