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遲來的援軍[第3頁/共4頁]

能夠說，景帝將密旨交給齊山這個尚未及冠的少年將軍，是一場豪賭，賭他對局勢的判定，賭他對天子的虔誠。若不是齊山在西羌和朔方都表示出他出色的窺伺才氣和對局勢的闡發才氣，加上劉徹的力諫，景帝是斷斷不會賭上這麼一場，而是會將密旨傳給郅都。隻是郅都遠在雲中，和竇嬰相距千餘裡，不免會貽誤軍機。當然，景帝生姓謹慎，跟著密旨前去的，是長伴君側的四名死士。如果齊山稍有非常，也免不得人頭落地。

心知肚明的竇義見阿父終究痛下決計，心中儘是悲歎，事已至此，隻能完整做絕。此戰結束，竇氏諸侯必將阿父視為家屬背叛，恨不得生啖其肉。阿父便隻能完整投入陛下的陣營，和竇氏完整分裂，方纔氣製止滅門之禍。此時竇嬰撲滅求援烽火，便是隱晦的向陛下派來的救兵表示，已曉得陛下的企圖，極力減弱竇氏私兵，保全邊軍，現在是真撐不住了，你等能夠露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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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城外的匈奴右部五萬鐵騎，軍心浮動，守勢逐步趨緩，彷彿有撤兵的籌算。而關城內白羊王的萬餘馬隊，此時已傷亡過半。因為急於攻占長城關隘，以便能和救兵會師，白羊王不計傷亡的強攻，乃至讓馬隊上馬，攀爬雲梯，試圖攻占城頭。隻因他無路可退，河朔已是死地，左大當戶渾於坭的七千馬隊，定然守不住五原；而朔方的樓煩王，已被漢軍的兩萬精騎緊緊釘死，不敢突圍出城，壓根希冀不上。

竇氏私兵，攸關家屬的好處，但和自家短長比擬，竇嬰天然衡量得出親疏輕重。是以麵對關城下簇擁而至的匈奴騎射，城樓岌岌可危之時，竇嬰果畢命竇氏私兵儘數反擊，死守不退。罷了血戰盈月的邊軍將士，則退下稍事休整。

而在雲中城西麵數百裡的五原城外，天水郡太守李廣正眺望著遠處山脊上延綿而去的蜿蜒長城，臉上儘是不豫之色。其身後的胡騎將軍公孫歂，嘴角叼著一根草梗，憊懶的玩弄動手裡的馬鞭。自打數曰前，李廣率三萬細柳精騎與公孫歂的八千胡騎會師，便駐軍此處，等候每曰探馬回報西北長城關隘處的戰況。

竇嬰天然體味陛下心中策畫，即便終究能守住長城關隘，竇氏的私兵也不能無缺無損的回到封地，最好是儘數葬身此處，陛下纔會心對勁足。正如吳楚之亂時的梁國將士，幾近孤軍奮戰拚個精光，一向按兵不動的周亞夫方纔揮師東進，剿除叛軍。現在易地而處，竇嬰終究體味到了梁王的無法，即使麵前是萬丈絕壁，也隻能閉上雙眼一起向前。

就在此時，一隊精騎從遠處奔馳而來，被細柳營的近衛馬隊驗明身份後，翻身上馬，朝李廣諸將緩緩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