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碗榆錢羹，一紙任命書（四）[第2頁/共4頁]

食店中另有三兩門客，幫腔道：“和這小賊說甚麼？扭送官府要緊！”

阿塗好歹是籌辦過科考，眼界才識儘有，早已看清了文書上的字，嘲笑一聲，低聲道：“你們思疑小娘子不認字，卻給她安排了文吏的職位？小娘子也很想曉得，你們是甚麼意義？”

花大娘子叱道：“我就不能過來看剛來的妹子嗎？高瘦子，《刑統》背熟了冇？下次考較，彆指著我再幫你！”

沈惟清並不曉得她真正的來源，可他的眼神彷彿能看破統統，隨時能夠將她的陰暗和脆弱一起拽出，曝於陽光之下。

阿榆拿到任命文書甚感欣喜的啟事，就是因為沈綸竟然給她搞來了吏員的身份。

或許，他該夾起尾巴，儘量在秦小娘子麵前當個小啞巴？

沈惟清未見其人，先聞著了木香花凜冽的香氣。他微一皺眉，很快又伸展開來，向阿榆一揖：“秦小娘子！”

阿塗翻了個白眼，不再理睬盧筍。

他隻是太機警了些，耳朵也太尖了些，纔會聽到沈家某些有適齡女兒的親故，不時提起秦家女如何粗鄙無文。

韓平北遭到這等鼓勵，頓時精力一振，燦亮的眼睛裡便有藏不住的對勁和嘲弄，“我父親現在權知審刑院事，讓我跟著沈兄曆練幾日。今後我們同在審刑院，如有甚麼想曉得的，儘管找我便是。”

阿塗看看這個笨頭笨腦的小廝，更加驚奇，說道：“沈郎君的侍從？沈郎君有這麼蠢的侍從？”

阿榆看得清楚，韓平北想避開的，竟然是花緋然。

她討厭這感受，但也恐懼於這感受。

但如果是吏員，雖不入品級，卻也是朝廷發放俸祿，算是官家身份了。

盧筍驚得大呼：“罷休罷休，你、你乾甚麼？想、想死？好大、大的膽！”

阿塗道：“鬼鬼祟祟的，誰知你是小賊還是強盜？我瞧著你纔是好大的膽！”

阿榆總算明白為甚麼她能進審刑院了。

收起內心迸出的挑釁，阿榆微微含笑，安閒行禮，“沈郎君！”

最前麵是正德堂，審判犯人之處；厥後便是官員們的議事堂。繞過此處，入目是一處小小的園子，僅寥寥花木山石裝點，但有一間小亭供人憩息，看著還算規整。另三麵都建有屋宇，北邊最大的一間是韓知院的宏暢堂，東邊則是沈惟清等有品階的官員措置事件的務本閣，西邊則是其彆人辦公之處。

阿榆適時地抿了抿唇，輕聲道：“感謝緋然姐。”

阿塗手一鬆，盧筍立時挺起家，還冇來得及伸謝，便聽阿榆道：“沈郎君高纔多智，天然不想要太聰明的侍從。”

阿榆獵奇地看了眼沈惟清，然後等候地看向韓平北。

阿榆隨和收了文書，再不看盧筍一眼，回身拜彆。

阿榆淡淡道：“最好是冇有。不然我真要思疑沈郎君送來這份文書的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