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乾坤朗朗，難解冤孽重重-4[第2頁/共4頁]

仆人都說了，府裡冇娘子，就將榆小娘子當作府裡的娘子；榆小娘子的話，便是他的話。

可沈惟清初見雖還尊崇有禮，待問及阿榆，竟不問阿榆是否在府上，而是直接要求麵見阿榆。

她仇恨裴績成，但他是裴大當家這很多年，她都未曾拿他如何，讓他入京當阿誰甚麼校尉又如何？

李長齡皺眉，看向阿榆。

他嘴角彎了彎，輕笑，“我倒是從冇出世時便開端不利，怪不得至今孤家寡人。阿榆，要不要嚐嚐跟我在一起？”

先前那和順，便化作滿滿的愉悅，從唇角綿綿地散向滿身。

是該死的人不會獲得報應？

就連偶爾給他做的菜肴，也甚少經心過，要麼是給七娘他們吃剩的，要麼隨便做的，乃至偶然隻是備下食材調料，讓阿塗他們代做……

若所料不錯，待他傷愈回院，遷官的詔令也該到了。

隨後李長齡提及阿榆表情不好，怕是快喝醉了時，沈惟清也不膠葛，長揖而退，宣稱他日再來……

李長齡眼底卻似有沉於深淵之意的慘痛浮泛上來，讓他眼圈泛了紅。

李長齡也無法了，勸道：“阿榆，既想開了，便不消想太多了。”

她這般說著，卻抬頭將手中那瓶酒一飲而儘，擲下竹樓，又從中間簍子裡拿出一瓶未開封的酒，拔出瓶塞持續喝著。

“嗯？”阿榆挑眉，“就這麼簡樸？”

“阿瑜，我也很壞，也是因為，我想活下去。”李長齡淺笑地摸摸她的頭，“信賴我，我們都冇錯。等那些真的該死的人都遭到了報應，我們便做回好人！”

李長齡笑得安然，回想著一刻鐘前跟沈惟清的對峙，卻微有汗意。

阿榆公然因為沈惟清的分開略放鬆了些。

麵前這張臉，漂亮蕭灑，超凡出塵，悲憫平和，像是長齡兄長，可一眨眼，那眉眼沾了些微清傲，帶了些貴家公子目無下塵的冷酷。

她嘀咕道：“他算不得好人，但在大是大非上，還算君子。他當想獲得，秦藜纔是他的未婚妻，他這平生的任務。他不會想著甩脫他應儘的任務。”

他驀地轉過甚，看向遠遠侍立在竹林邊的李內知。

她的麵龐跟他近在天涯，他能趁著屋簷燈籠的淡淡光芒，辯白出她一根根的眉毛，恰到好處地堆積著，彎出都雅的眉，更將下方那些盈著酒意的眼睛襯得愈發地通透黑亮，臉頰柔緩流利的弧度映著頭頂的星月之光，美得驚心動魄，美得……要性命。

阿榆眼睫顫了顫，“你就說，冇見過我。”

“可我還是騙了人呀！”

但她應當痛恨他，應當不睬他，應當遠闊彆了他。

再一眨眼，那雙因敞亮而顯得淺淡的瞳人裡，倒映出她的麵龐，些微的冷酷立時如冰雪熔化，隻餘了溫溫潤潤的暖意，如春日光陰般將她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