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烈火焚天，誰憐萱草蒙塵-2[第1頁/共4頁]

秦萱無法般長歎一聲，“我也想過給江家下阿榆你當年說過的那種瘟藥，可我走到井邊時，正看到二姐兒帶著兩個才留頭的小丫頭在玩，還給她們盛了井裡的水解渴……”

現在看來，竟是我錯了！想來江大夫和竇尚書普通的忠心無二，並不在乎本身或親人的存亡。

世人不由地都看向竇尚書。

真正護下邊疆百姓的，是日夜巡守艱苦禦敵的朝廷兵馬，而不是這些賊子！

三年前的某日，秦藜將阿榆帶到她和秦池佳耦跟前，說是剛認下的小mm，會經常來家走動走動。

阿榆微微皺眉，歎道：“秦萱，你為何就認定，是我領人屠了秦家滿門，將秦家燒作高山？你便這般信賴裴潛的話？”

便是拿到文德殿上，諸相也不會容得如此狂悖凶厲之人藉此逃過律法製裁！”

秦萱道：“我不信賴裴潛，但我信賴本身的眼睛！我親眼看到你持著一把剔骨刀，從阿姐的房間裡躍出，逾牆而去！”

“大義？”

許王沉了臉，“臨盜窟亦曾在內奸擾亂之際抵抗內奸，護下本地百姓。再則，朝廷招安某處，自有其衡量考量，並非某位官員所能決定。”

秦萱微微而笑，“朝廷有其衡量考量？但衡量獎懲的度，莫非不是官員去掌控的？臨盜窟互助官府抵抗內奸不假，但臨盜窟的態度，不過是自保罷了！

竇尚書觀她氣度，不覺皺眉，“你是秦太官之女？當年秦太官不但廚藝高超，文采見地亦佳，你怎會做出毒殺好友之事？”

許王說道：“於江九娘案，你是凶手；但於秦家滅門案，你是苦主。坐著回話便好。”

這段慘烈舊事，明顯也是秦萱不能接受之重。堪堪提起，她的神采便已慘白，手足俱不成按捺地顫栗起來。

中間席上，忽傳來阿榆清平淡淡的聲音：“秦萱，你的確胡攪蠻纏。”

更詭異的是，自發明宣娘子竟是秦家小娘子秦萱後，阿榆的態度較著竄改，方纔清楚在為秦萱說話；

阿榆彼時十三四歲模樣，很靈巧很溫馨，對著長輩時會故作溫軟地笑，哄得秦池佳耦非常喜她，又心疼她孤苦孤苦，逢年過節給後代們做衣裳封荷包時，也會給阿榆一份。

許王淡淡道：“如果迫於無法，為求生而打家劫舍，自是可恕；若為一己私心，算戰略害致仕隱居的朝廷命官，當不在官家聖心仁恕之列。

阿榆感受出秦萱的冷酷，還覺得是怪她用了秦藜的錢，厥後便經常買些簪飾回饋姐妹倆，又不知從那裡尋了很多罕見的冊本贈與秦萱。

現在既知改過，轉投天朝，自會放下屠刀，今後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那些商旅小民，自此也免遭苛虐。

秦萱緩緩道：“我毒害江九娘，是因為他父親江誠，明知臨盜窟一夥人無惡不作，為一己功勞，竟表裡勾搭將其招安，一床斑斕大被掩去無數鮮血與罪過，讓屈死的冤魂永墜天國，讓抱屈的骸骨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