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引蛇出洞-2[第2頁/共4頁]
但聞得沈綸沉痾,不由想起他佐理政務時的全麵經心,憐憫之心頓時壓過了曾經的不滿。
“……”
小娘子的嘴,哄人的鬼,當真一句也信不得……
沈惟清看過老祖父,回到三端院,請林奉禦為本身上了藥,本來滲入衣衫的鮮血很快止住。
阿榆漸漸地吐了口氣,將手中信箋揉作一團,走到廚房,將信箋丟入火堆,又要將髮髻上的檀木梔花簪取下時,忽見錢界正看著本身傻笑。
流血是逞強,也是手腕,並不代表失利。
沈綸侍君多年,於民氣計算得自是精準。
阿榆皺眉,“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做甚?”
想到此處時,他看著阿榆手中的賣身契,眼神也熾熱起來了。
沈惟清漸漸端起茶來喝著,看向父親奧妙遣來的信使。
便如老祖父,該抱病時便生場大病,也不代表這是他當真老了,脆弱了,被昌平侯三言兩語便壓垮了。
高禦史最重然諾,卻也知本身酒醉胡塗之際定下的這門婚事並不班配,正愁鬱間,見安樂主動提及,焉有不從之禮?
阿榆想起他拎石磨去壓鯗缸之事,點頭道:“嗯,跟阿塗學著,公然工緻些了!”
她將賣身契塞到阿塗手中,又道:“若此次科考高中,當真前程高遠了!便是不中,也莫要憂心。我聽七娘口氣,安殿帥不挑的,是個過得去的小郎君就行。”
“……”
阿榆發笑,“那你留在這裡溫書吧,店堂裡的事儘量交給錢界去做,彆分了心神,誤了高途!”
阿榆笑了起來,“我就記得你也姓高。”
“能如何說?說你雖蠢,但能幫我做些粗笨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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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轉頭瞧見阿塗正探頭看著熱烈,心念一動,說道:“那行,我便跟你立個三年的左券吧?這三年內,你服從於秦家小娘子,替她跑腿乾活,護她安然無恙,如何?”
他倒是想返來著,可傷口尚未病癒,另有個親筆簽的賣身契在阿榆那邊,哪是他說走就能走的……
他退了一步,正要分開時,阿榆卻喚道:“阿塗,跟我來!”
阿塗怔了下,忙應了,跟著阿榆徑去了她的房間,然後便見阿榆翻箱倒櫃,四周尋著甚麼。
“嗯?”
“這個……咳,我若歸家,父母管束得緊,怕是……怕是見不到七娘了!”
“京中阿誰大的,行事謹慎,可惜畏妻如虎,妻舅貪財且嗜賭,遲早會出事;
他再未想到,此事竟是安樂這位前嶽父替他擺平的。
而秦藜雖醒,卻還衰弱,且仇敵就在京師,若不能確保安然,目前還是不露麵的好。
“經此一難,一定是好事。起碼你能看清,沈家流浪之際,誰不離不棄,誰袖手旁觀,又有是誰落井下石。
阿塗內心嘀咕,甚麼叫他也姓高?他們熟諳或傳聞的姓高的,就不是高禦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