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侯門醋與奪婚記,從未落幕-3[第1頁/共4頁]
他的目光轉向阿榆。
這時她手上俄然一暖,沈惟清的聲音悄悄傳來:“阿榆,莫怕。”
他何曾有懼意?他隻是擔憂她罷了!
她低眸,卻見烏黑纖細的腕間,竟多了幾道淺紅的指痕,不由惱火,瞪了沈惟清一眼。
幸虧許王又道:“丁推官,你知會郝知府一聲,領開封府衙差協理此事。”
平日溫文澹泊以外,多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諷刺,亦似憐憫。
在拿到證據前,一定有人敢對他如何,但不免有人會遷怒於她。而她技藝雖不錯,可一身舊傷難愈,怎能再受監獄之苦?
阿榆下認識地想縮回擊,卻覺沈惟清的手握得更緊。
他莫名地心傷,柔聲道:“不必為我擔憂。既然茶壺始終在鐘兒手中,此事多數與鐘兒有關。即便鐘兒不知情,若她能透露鴆毒來源,此案也該有些眉目了。”
他不肯罷休,也不會罷休。
江誠一則瞧著女兒慘死,二則當著許王的麵,也是心疼地緊攬著江夫人,看著女兒的屍身老淚縱橫。
群臣揣摩聖意,大多也偏向於許王。
她抬眸,看到沈惟清黑眸如星,卻似被夜風吹得搖擺,模糊有憂愁不安之意。
阿榆走過李長齡身畔時,忍不住要轉頭看他時,隻覺手掌疼了疼,竟是沈惟清悄無聲氣地用指甲掐了她一下。
江夫人聞言心急,正要說話時,江誠忙將她拉住,止了他話頭,恭謹道:“殿下言之有理!”
“李參政,你怎會在這裡?”
阿榆應了,卻始終感覺那裡不對。
大理寺沿習舊製,設了大理寺少卿、寺正、寺丞等職位,卻始終未設大理寺卿,而是另調派六部尚書以上的台省高官兼判大理寺事。
阿榆猜不到沈惟清所思所想,見他欲言又止,便持續道:“你我並未殺人,天子腳下,律法如鐵,莫非有人敢屈打成招不成?”
李長齡也已上前見禮,“許王殿下!”
沈惟清若無其事道:“看腳下,謹慎絆著。”
錢少坤略略鬆了口氣,有事大師一起擔,再加上許王發話,他也不至於過分難堪了。
錢少坤立時覺出不妙,舉目望去時,立馬頭疼起來,臉上卻已掛上了純熟的宦海笑容,向江誠中間那位年青人恭敬施禮。
許王身形高大,姿貌雄毅,眸光鋒銳,眉眼傲視之處,如刀鋒劍芒般割得人肌膚生疼,很有剛正果斷之感。
沈惟清、丁推官等人自是跟著施禮。
但本朝卻另設了審刑院,受命於天子,分走了大理寺、刑部的權限。
錢少坤在大理寺職位再高,也隻副貳之位;他所提的竇尚書判大理寺事,纔是真正的主事者。
錢少坤更記取他們救過鸝兒之母,待進了大理寺治獄司,便悄悄提示道:“沈兄,開封府郝知府倒也罷了,他出身龍圖閣,對沈相頗是恭敬,多數照章辦事,不會難堪你們;但是現在判大理寺事者,是竇尚書。他與昌平侯來往甚密,沈兄言行之間,還望謹慎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