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會彈琴[第1頁/共3頁]

濕柴怕烈火，這些柴火也並非是點不燃。若能得能力狠惡的酒液或者熱油，天然也會“嘩”的一聲升騰起烈焰。隻是，他們平常並不開仗做飯。一應飯食，都是謝府廚房專人送來。

雪花飄落在院子裡的冬青樹上，飄落在清粼粼的湖水上，飄落在八角涼亭的青瓦上，飄落在遒勁飛揚的柳枝上……

不過，隻要她未曾記錯，劉裕若成帝王，遵循公子玄和劉裕的春秋來看，二者也不成能同時稱帝。

她從床上翻身而起，恍忽了半晌才曉得身在那邊。

“公子玄？！”她喚一聲，再也等不得，倉猝將他拖上床榻，也顧不得男女大防，隻將他外罩衣衫剝去，伸手掐彆人中之處，直掐的他感喟一聲，方纔作罷。

還是無聲。

她心頭一動，略微思考了半晌，自髮髻上拔出玉釵，輕巧探進門縫中，從下而大將門閂挑起。

屏風諱飾了床榻，轉過屏風，才見床榻劃一，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單繡枕一絲不苟。而他，正坐在床前輪椅之上，麵色慘白的閉著眼睛。

公然，不過半晌，爐灶下就燃起了沖天火苗。

雪落無聲。

謝琰，謝石，謝道韞，謝安……劉裕，桓玄……

該死的風雪氣候，將她擱在廚房外的柴火淋得透濕。

桓玄，汗青上的這小我，她所知未幾。彷彿，他也曾爭奪過天下，期許過江山社稷。

昨夜那樣的氣候，誰會想到今晨會下瞭如許一場雪。初雪本該唯美清冷，可這風雪下起來，卻像是入了寒冬，底子未曾停下來。

她腳步未邁，“公子，您在嗎？”

語畢，奔出房門尋了熱水，進門先餵了他一杯添了糖和鹽的白開，這纔回身找了炭盆，倉促生了炭火。開窗透氣，又加了一床錦被鋪在他身上。

再摸索他的鼻息，較著比晨間好了些。再摸他脈搏，也比之前跳動有力，身上也垂垂有了溫度。窗外風雪更加大了，但他的性命該當無虞。她鬆了一口氣，冇在施針，而是去小廚房煮稀粥。

像是睡著了。

她眸光一閃，點頭應了，不敢逗留倉促拜彆。

好久，床前傳來他溫雅的聲音，“昨夜見你的柴都曬在外頭，卻不知被風雪打濕了冇有？”

房中無聲。

門閂落地，她伸手悄悄一推，門開了。

他們必然有一人會落敗。

“那就好。”他神采冷僻，嗓音裡含著暖和，“如許的風雪氣候，最合適飲一杯茶，奏一段曲。”彷彿是為了迴應她，他翻身坐起，喘氣了半晌，暖和笑，“琪瓔，我記得你是會操琴的，一會兒就為我彈奏一曲吧。”

謝道韞？

她思考了半晌，想起泡著人皮麵具的酒液來。

看了好久，六合間寂靜一片，她方轉過眼去看公子玄的臥房。

“公子？”她走近，伸手摸索他鼻息，他的鼻息微小。

這酒，當真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