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無妄之災（四）[第2頁/共3頁]

“不要說了！”聶無雙猛地打斷他的話：“恨與不恨，無雙不會再在乎！顧大人不要再提起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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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無雙抬開端來，褪下風帽，明眸映動手中的燈火，眸光幽幽，似月色下的潭水耀著一池月色，令人禁不住沉迷。她似輕歎一聲：“遠來是客，顧大人不肯請本宮出來坐一坐，吃一杯熱茶麼？”

顧清鴻不轉頭，半晌才道：“這是顧某應當的。不管是誰在當時必然會庇護娘娘與……三皇子。”

她深吸一口氣，攏住頭，冷冷一笑：“本宮如何會怕？”

門前燈籠燭火幽幽，待他看清楚麵前一襲風帽下那半張傾城絕色的麵龐之時不由啞然，怔怔站在門口半晌未動半分。

本來愛與恨，到最後竟是這般相對無言。

“無雙……”他向她伸脫手，卻發明兩人隻是天涯，卻冇法觸及。

聶無雙看著漸大的雨勢，這時再推讓豈不是矯情。

“永華殿”中，燈火寥落，似大家已寢息安息。

月色融融，春月夜，歌樂起。一派閒適安閒。

聶無雙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與淚水，慘白的麵龐如暗夜驀地盛開的蓮，她收住抽泣，驀地回身，卻在轉頭那一頃刻，被雨中漸漸走來的身影震住。

沉沉的夜，帶著令人堵塞的潮濕，心頭彷彿壓著萬般不適。城中一處竹舍中一點燈光，半片寥落的剪影，修竹低垂，彷彿也在甜睡。有人在內裡輕咳，一聲一聲，帶著啞忍與孤寂。

……

忽的，門邊有人輕叩竹門，他都冇有聞聲，那叩門的人躊躇了一會，持續叩門。顧清鴻忍著不適，翻開竹門，隨口客氣道：“夜深了，林大人如何……”

滂湃的雨水頓時令兩人渾身濕透，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如同當年她在午門街上，那一夜滲入骨髓的春雨，另有流不儘的血水……

炭火蓽撥，兩人相對而坐，倒是無言以對。顧清鴻怔怔看著那騰躍的火光舔著煮茶的鐵鼎，神遊天外。聶無雙輕撫動手腕上的羊脂玉鐲，隻沉默不語。

顧清鴻這才恍然覺悟，微微側身，清俊的麵龐掠過龐大的神采：“娘娘請――”

“你……”身後傳來他躊躇的聲音，聶無雙頓住腳步，他顫啞的聲音傳來：“既然來了，喝一杯茶再走吧。”

“走吧，讓顧某送送娘娘。”他的氣味就在身後，聶無雙心中無法，隻抿緊紅唇，一聲不吭。

“甚麼事？”顧清鴻眼中規複安靜，問道。

顧清鴻走到她身邊，淡淡道：“娘娘總該不會怕顧某在半路害了娘孃的性命吧？”

聶無雙看著沉沉的夜色，深吸一口氣，緩慢隱冇在黑暗中。

他轉頭，明朗如月的麵龐帶著她看不懂的深切痛苦：“當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