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舊情人相遇[第1頁/共3頁]

他無法，隻好道：“那我先走，明天早晨我們在村東的地盤廟那兒，我有東西給你。”

春情忽覺心中一蕩，忙定了定了心神，暗道，這不會是個誘民氣智的妖怪吧，不然他如何隻一笑就差點勾了她的魂兒？

他不但笑，還對她開了口，“春芽，你不認得我了？”

他確切是浩然，不過是十年後的浩然。自從春情十一歲那年被送到道觀以後，他一向昂揚讀書，厥後中了秀才，又中了舉人，然後在落第的那一年和紅霓成了親。

那人抬開端，臉上神采微有些驚奇，不過那張臉的確與浩然長得一模一樣。

男人又歎一聲，“我真是浩然，是十年以後的浩然，我是跟著香爐一起過來的。你……還記得那道紫光嗎？”

春情一邊跟他說著話，一邊成心偶然地往本身屋裡瞟一眼，上一回就是浩然來的時候，屋裡才俄然多了個影子，這回……

紅霓發喪了他，對外說他是病死的，他本來就病著，也冇人思疑他是不是被害死的。這是在外埠，人生地不熟的，也冇人斧正，更冇人給他做主。他倉促就被安葬了，紅霓戴著孝在他墳上假哭了幾聲，接著就跟阿誰達官朱紫進京了。

他說著對著床上藏在被卷裡的狐狸努了努嘴，那隻狐狸彷彿聽到他的話，眼皮抬了抬，隨後不感興趣地又閉上眼，約莫是感覺他說的話劃一放屁吧。

三年以後，他進京考進士，也帶著紅霓一起去的。可誰想在路上他病倒了，紅霓被住同一堆棧的一個都城裡的達官朱紫看中。那朱紫要帶她走，她便跟他說要和他和離，各式哀告，又尋死覓活的折騰了一回，非逼著他寫休書。他自是不肯的，兩人做了三年的伉儷，哪能說走就走呢？誰想紅霓下了狠心，半夜裡餵了他一碗毒藥，他吃了以後就肝腸寸斷，當天夜裡就死了。

他道：“我娘也是的，街裡街坊的也不讓來幫個忙，你娘出殯那天我也冇出得來，想想真對不起你。”

“休得說它，我隻問你是甚麼？”這隻狐狸是不是妖怪春情不曉得，不過她卻曉得他必定不是人，不然浩然不成能看不見他。

浩然不解，平常她都巴不得和他多待會兒的。他道：“你有甚麼事我幫你做，我娘得早晨才返來。”

春情天然記得，紫光一起她就無知無覺了，然後再醒來時就已經回到了十年前。到現在她還弄不太清其間到底產生了甚麼。

進到屋裡，公然瞥見床上坐著一個男人，他低著頭瞅著那隻香爐發楞，也不知在想甚麼。

浩然“啊”了一聲，臉上莫名的飛上一朵紅，他已經十二歲了，對男女之事雖不大懂，卻也曉得男人和女人應有個避諱。

做了鬼想到哪兒就到哪兒，想起她的好，便忍不住到道觀裡來找她。可惜道觀裡有神靈庇佑，他進不去，便常常在廟門外盤桓，以求她出門時能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