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先生[第2頁/共3頁]

安木聽了他的話，心中一股暖流湧上，衝動的叫了聲苦涯先生。

張文學趁著見禮的機遇，眼角往苦涯先生的袍底看去，待看瞭然內裡確切是一層麻衣，偷偷的往大郎方向看了看，頭垂的更低些了。

張文學聽到苦涯先生一向稱呼他的官職，悚然一驚，答道：“在先生麵前那裡當得起文學的稱呼，先生直呼門生名字既可！門生是本日下午到的。”

“人老了，不頂用了，就敢欺負到我的門上……”苦涯先生比及張文學三人出去後撫著大郎的肩膀，柔聲道，“傻孩子，怎不早些派人去找我？若不是本日來，我還不知呢……家裡的那些人都是混帳東西，說甚麼怕我受不住，連克明的喪事都不敢和我說，由著這些肮臟貨品欺負你們……如果我早曉得，豈會讓你們受這些委曲？”

苦涯先生點點頭又問了洪助教和馬山長幾句話，隨後便把目光落在了大郎身上，見他通身孝服麵龐肥胖，站在那邊非常老成慎重，冇有同齡小童的活潑和明朗，眼眶刹時紅了。

安木對這件事情冇有印象，往大郎那邊望去，見到他點頭，便叉手道：“稟大父，先嚴去的急，未曾給大郎起名。”

“苦涯先生，”張文學滿臉熱忱，搶步上前扶住了老者，“先生也反麵門生說一聲，門生也好備車去接。怎好勞動先生親來？”

安木聽了這話，多日來在眉頭凝集的烏雲如同被風吹散，第一次暴露了光輝的笑容，“多謝大父！”領著大郎以手加額恭敬的行了一禮。

苦涯先生抬袖拭了拭眼角的淚水，道：“本日老朽隻是為克明三七而來，不免傷了情，還望幾位莫怪我失禮之過。”

“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學問，了不得！老朽曾教過你父三年，原覺得他能蟾宮折桂，卻未曾想轉眼間就……”說到這裡，苦涯先生的聲音逐步降落，怔忡了半晌方回過神來，“現在，他雖早逝，見到你們非常聰慧懂事，想必也會欣喜的多。”

“大父！”安木福誠意靈，立即福身叫了聲大父。

安木聽了這話，立即拉著大郎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苦涯先生唔了一聲，沉吟半晌火線道：“大郎少有賢名，賜你名文卿！可惜父母早逝，便字天瑞，好借上天的瑞氣壓壓倒黴。”

“叫我甚？”苦涯先生唬著臉，怪道。

比及洪助教和馬山長都見過禮後，世人勸苦涯先生坐在了上首，幾小我就叉手立在他麵前，誠惶誠恐。

苦涯先生樂嗬嗬的啜了口茶水，眉頭皺了下，隨後不動聲色的將茶碗放下，問道：“張文學來多久了？”

苦涯先生拉著大郎的手說道：“癡孩兒，在家裡聽你姊姊的話。你姊姊雖年幼，倒是一等一的明白人。本日大父來的倉猝，明日派人來給你家送些油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