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細微[第2頁/共3頁]
樓夫人被杜霜醉氣的心口疼,嫌她在跟前礙眼,徑直打發她:“天也一每天熱了,你很不必日日前來存候。你的孝心我領了,還是多在院子裡做些針線的好,三郎都立室了,今後的衣物鞋襪就都交到你手上,我是再也不操心的了。”
許老夫人又驚又怒,連連感慨,就差老淚縱橫了。徐若羲隻得道:“許七公子是偶然,何況樓家三爺隻是外傷,不過將養幾日便好了,想來樓家也不至於罪惡許七公子……”
她的來由冠冕堂皇,總算把杜霜醉打發了。
許夫人氣道:“你這是甚麼話,莫非打了人另有理了?打的是布衣百姓便是人家該死,隻要打了公卿世家才該報歉的麼?你父親不在家,你便該擔起這個家的職責,總不能當真叫你祖母舍了這臉麵替七郎轉寰。”
許夫人卻隻能等許世子五郎返來。
徐若羲道:“老太太盛讚,長輩愧不敢當。”他曉得這些不過是客氣話。因著家裡出了位貴妃,徐家報酬了避嫌,都不能再在宦途上運營,是以他才活的如此蕭灑不羈,要說才名,那可就有點牽強附會了。
冇有樓春平煩她,便是纖雲、巧月和如霞、如錦也翹不起尾巴來。
老夫人又和他閒談兩句,便向他伸謝,不免問起許七是否惹了禍。徐若羲便輕描淡寫的將許七誤打誤撞闖進杜家,又打了杜家的新半子樓春平的事。
杜霜醉滿口答允,樂得日子自在。一天到晚,除了遲早給樓夫人請個安,常日就安生待在院子裡,或做女紅,或是學看帳本,或是和杜嫂子、晴暖等人說說話。
隻因為許家候爺尚在西南邊疆之地,家裡便是產生翻天覆地的大事,他也是鞭長莫及。按說許世子也到了年紀,該建功立業出去闖蕩的,隻因聖上體恤許家人丁薄弱,才特許這位獨一的許世子駐軍京郊,也為的是儘早給許家開枝散葉的意義。
說的許夫人掩麵痛哭:“媳婦不孝……”
許七已然睡熟,許世子立在他的床邊站了好半晌,正籌辦邁步出去,倒是腳步一頓。他上前悄悄扯開許七的中衣前襟,公然常平常見的紅繩玉墜不見了,頸中空空如也。
許七重新閉上眼,隻說了一個字:“滾。”
他亦是美意,怕樓家是以對杜家不滿。若許家肯出麵登門報歉,杜家就能從中脫身了。
眾口一詞,都隻說是許七發渾,路上攔人車馬的事一併說了。許夫人還不知許七打人的事,再傳聞他在街上如此惡劣橫行,幾欲昏迷。
婆媳倆親目睹許七梳洗畢吃了飯,躺下歇息了才各自回房。
許老夫人感喟數聲,對許夫人道:“罷了,七郎如許,必定是要你這做孃親的操一輩子的心了。我活著,少不得拉下這張老臉去替他討情,隻為著全他一條活命,等我不在了,這差事就要落到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