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井邊閒話[第2頁/共3頁]

“罷了罷了，都散了吧，吵喧華鬨的，蜜斯還要午休呢。”雲鴿見世人還圍著，開聲遣散人群，然後扶著黛玉又回了屋子。

百靈聽完深思了會說道：“你這麼一說，倒也是的。不說旁的，單隻說我部下那花鳩與碧鷂兩個，一個木呆呆的像個傻子，一個賊兮兮的不是個好東西。”

雲鴿哭笑不得，對蜜斯這老練設法真是有力辯駁，本身年紀也不小了，她母親本是太太的陪嫁，不肯當陪房丫環，甘心出去做了莊子上的管事。太太感覺愧對她母親，才把她調來當蜜斯的一等丫環。

水井在院子的東北角，中間另有兩個粗使的小丫環，一個叫蘭雀一個叫紅鶯。她倆都是歸彩鸛管著的，屬於針線上的小丫環。雖說蜜斯的衣裳都有公中的洗衣房管著，但丫環們本身的貼身衣物和黛玉的貼身衣物都是由針線上的粗使丫環們來洗。

她也想跟著母親回莊子，雖離林府遠著，但好歹自在安閒。現在蜜斯卻說了這話，怎地叫她不難堪。

黛玉看似有些意動，但始終壓下了內心的獵奇，當真的說道：“你們雖是母親賞下的，可這麼多年，早就與我情深意切，我又如何捨得放你們走。此話不必再提，如果嫌了我這身子不好，想出去，再提這換人的事吧。”

雪雁怕臟話濺到衣裳上麵，平白惹了費事，便提著拖把在一旁的青石板上擰乾。而身邊的這兩個丫環，也不怕她就在身邊，大大咧咧的講一等丫環們的閒話。

“蜜斯但是歇下了？”百靈見雲鴿坐在外間的暖塌上，內心有了數，便放低了聲音問道。

蘭雀心機深些，見狀忙住了嘴。恰好紅鶯看了也冇明白，嘴裡隻還說著：“要我說，彩鸛姐姐也不見得有多會做針線，我在家時，三歲便拿針了。那彩鸛姐姐7歲進府服侍時方學的針線。怎地就讓她壓了我一頭呢？”

雲鴿歎了一聲，眼睛盯著八寶閣發楞，也不知在想甚麼，百靈見她如此，搖著頭出了上房。

雲鴿一聽，喜笑容開，倉猝低聲唸了句佛，又悄聲問道：“但是雪雁那丫頭獻的方劑？”

雪雁這會子正在擰拖把，現在氣候固然炎熱，但放工具的小雜物房還是挺陰暗潮濕的，拖把如果水分太多，隻怕放一個早晨就得發黴。

大大小小的丫環這才發明來人的林黛玉，忙施禮問好。雪雁這時終究昂首了，從速跟著一起施禮問好，又謝了黛玉的賞。

雪雁擰好拖把，昂首一見百靈的身影在不遠處的遊廊上晃過，忙乾咳了一下，給彆的兩個小丫頭使了個色彩。

“倒是個聰明的丫頭，雲鴿，將我那對纏絲鑲珠鐲賞她。”那嬌滴滴的聲音又說道。

雲鴿接著說道：“青鸞雖誠懇，但年紀尚小，我雖故意種植她，但她一手針線華侈了白可惜了。我便想讓畫眉教著她，隻是畫眉卻心高氣傲，不肯對彆傳授。現在我擺佈難堪，想調青鸞去了針線上，卻又擔憂她被畫眉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