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年末[第2頁/共4頁]

這一每天氣暗淡，老天爺不曉得是甚麼事不歡暢，一整天工夫都未曾破顏一笑。到了傍晚，纔是西洋鐘上四點來鐘的風景，已經很有些敗家子在家中點燈照亮了。

相反，他卻帶著本身的兩千督標兵馬，一起攆上了高傑。

“無妨，”魏嶽取出一小塊銀錠，笑道：“比來有兄弟發了財，兄弟有通財之誼……我手頭倒有點銀子，這裡總有七八兩了，給兄弟們買點酒菜吃。”

十仲春中，李闖回到西安，到處巡行，每天看兵士校閱操演，新朝未立，當然還是以武事為先。

但如果實在是打不過的話也就隻能逃竄了，對如何逃竄，高傑實在也是很有一些心水。

實在追不上，也就罷了。

在李自成的狂追猛打之下，高傑和孫傳庭兩人很不要臉的望風而逃，先從陝北竄到山西，再從山西竄到河北，再從河北流竄至河南，然後經過傳統的漕運線路，從臨清一起南下，終究趕至了徐州落腳。

“魏大人！”

一轉眼，就是崇禎十六年十仲春。

他們守的是外城的永定門，這些日子，隻見駝隊馬隊騾隊車隊往南走，拖家帶小，舉家搬家的模樣。但整隊人往京師裡來的，這些天來，還真是頭一回。

不過在李自成這邊卻冇有太大的竄改，孫傳庭固然很猛，對李自成的吸引力還不如高傑，二者加在一起，也就使老李多追了三百來裡。

景象已經如此險惡，但還不止是謊言，淺顯的百姓不大清楚，但略微有點動靜渠道的都是傳聞了闖軍拷掠營的事……最早一個遭殃的是大晉商範家，然後是田皇親家，接下來又是幾家販子，大官、勳戚……加起來怕是有好幾十家了，遭了劫的大戶人產業然不會主動鼓吹其事，畢竟大師都有裝窮的傳統，不過各府邸的下人可就冇有那麼嚴的嘴巴，把這夥高來高去，來無影去無蹤的闖軍吹的神乎其神，並且跟著大戶人家護院力量的加強，彷彿有過幾次較大範圍的牴觸……幾家勳戚家裡，特彆是成國公朱純臣的府邸，一次就搬出過二十來具屍首。

而此時的京師，已經嘖有傳言，闖王將在新年正月月朔正式定國號，隻是臨時不可即位大典……至於到那邊即位……咳，還用多說？

守備和魏嶽也有友情，上前攀住馬鞍，笑道：“如何，甚麼事把你老給轟動了？”

“魏大哥！”

至於京營官兵，更是能溜號就溜號，實在不走的，也就是圖一天一百個銅子的軍餉……凡是有點門路的，也是毫不肯再吃這碗能夠掉腦袋的斷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