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點醒齊管事[第1頁/共4頁]

朱元璋上一世親手製定了一個端方，官吏貪汙臟銀六十兩之下，就要押到皮場廟梟首示眾，然後行剝皮塞草之刑……詳細的做法就是：把贓官的皮剝下來，然後在人皮內裡塞上草，也不曉得這個算不算稻草人，歸正把這東西放在衙門公堂的中間，用來警告繼任的官員。

朱元璋則悄悄地挪動到了大堂的門口，看著齊管事滿臉茫然之色，決定點醒一下這個笨伯，以免他再帶著本身來受辱。他俄然揚聲對著陳縣令問道：“縣尊大人，小人想向您探聽一件事兒，送你《興革條例工屬》這本書的同僚，是誰啊？”

劉管事固然對著家裡那些長工長工呼來喝去，一幅了不起的模樣，麵對著一個朝廷七品大官，卻滿身抖得像篩糠，顫聲道：“縣尊大人……這事兒……咱客歲、前年……不是都辦得好好的嗎？如何本年……”

這時齊管事已經向衙門前的差役通報了一聲來意，兩個差役帶著世人向衙門內裡走。

“哼！”陳縣令冷哼了一聲道：“本年有個同僚送給我一本書，書的名字叫《興革條例工屬》，這本書裡記了海瑞大人的訓示：本縣詭寄女戶奩田等項，悉行禁革，俱不準冒免。”

“大膽！”陳縣令將手中的驚堂木往桌子上一拍，“啪”地一聲巨響，還真是驚堂木啊，好大的聲音，嚇得齊管事滿身一顫。

“此時正在春賦時節，你帶三小我來改戶籍，哼！如此作派，清楚就是想要‘詭寄’。”陳縣令大聲道：“你的確是罔顧國法，豈有此理！”

“你要幫他們改戶籍？”陳縣令開端嘲笑。

這個行動叫做“坐堂比糧”，甚麼意義呢？也就是說縣令大人坐在堂上，對不交稅賦的“刁民”用刑，逼得“刁民”交征稅賦，這是每年春賦和秋賦都會呈現的傳統節目，總會有些交不上來稅的“刁民”，縣令大人就把他們抓來，痛打一頓，打完了……稅賦你還是得交，不交就隔兩天又抓來打，打到你交了為止。以是每年一到春秋時分，縣衙門裡總有人在吃板子。

朱元璋和楊超兩人跪在中間，倒是冇有被人對於，因為這事兒和他們兩人不是直接相乾，以是也冇人理他們。楊超嚇得尿都差點流了出來，打了幾個滾，扶著齊管事就要退走。

齊管事頓時恍然大悟，這才明白明天為甚麼要挨十個大嘴巴，他感激地看了朱元璋一眼，然後回身對著陳縣令膜拜到地：“謝縣尊大人提點。”

隻見大堂上明鏡高懸，一個四十來歲的官老爺坐在案桌以後，他的名字叫做陳觀魚，乃是白水縣的縣尊大人，長著一張國字臉，三縷長鬚，滿臉正氣，堂下則跪著一個莊稼男人打扮的人，正被兩個衙役按倒在地，拿大木板比劃著他的屁股，將打未打，景象非常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