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細緻的人[第3頁/共4頁]

朱元璋道了聲謝，用心用不精確的握筆姿式拿起羊毫，歪歪扭扭地寫道：“此處交割……此後由朱八賣力……”就算寫字寫得再好的人，隻要握筆姿式不對，也寫不出平時對勁的書法，朱元璋這一排字寫得歪歪扭扭，丟臉之極，這才比較合適了他一個放牛娃的身份。

馬千九告彆了朱八回到前院，當機立斷，連夜寫了一封信，將產生在馬家大院的事詳細地寫在了信中，然後派了一個忠心可靠的家生主子帶上函件，連夜打馬向西安府去了。

“我就是，叨教女人是？”朱元璋隨口應道。

這話如果換了二少爺來問，朱元璋的答案必然是：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打出馬家的麵子來。但是換了辦事比較慎重的馬千九來問，朱元璋的答覆卻截然分歧，他想了想，低聲道：“我這做下人的，本不該說二少爺的閒話，但這事兒我感覺二少爺做得不對，我們馬家固然財大氣粗，但老爺已經致仕了。這致仕的官兒，就不再是官，而是民。自古民不與官鬥，我們家不該該和澄城張氏鬥下去，應當設法搞好乾係纔對。比如此次的‘詭寄’，就因為和澄城張氏搞糟了乾係而辦不成，平白無端喪失了百畝良田，依我看，澄城張氏不會就此罷手，還會對我們家使絆子，我們現在應當從速備好厚禮，奉上張氏的門去。”

馬千九點了點頭：“你這小夥子真是深得我心啊，你說，咱這做下人的如果想勸諫二少爺，該用甚麼體例最好？”

挨事理來講，這些東西應當屬於齊管事的後代，但齊管事孤然一身，死了以後這些東西竟然冇人擔當。馬二少爺為人怠惰，也把這事兒給忘了，成果齊管事的財物全都落在了朱元璋的手上。

那小丫環看了看他身上穿戴的粗布麻衣，吐了吐舌頭道：“公然被蜜斯說中了……你穿得真糟。”

長工長工們從他身邊走過，一個一個順次給他打號召，一些長工的婆娘也跟著自家男人給朱元璋打號召，不過女人們的膽量就要小多了，不太敢叫朱八哥，都是恭敬地叫他朱管事。

“真能識字算數？你可彆騙我，賬簿就在這裡，你做給我看看。”馬千九沉聲道。

“你傻啊，現在要叫朱管事了！”

朱元璋心中淡淡一笑，豪傑碰上梟雄的成果，老是豪傑為梟雄所用，古往今來，從無例外。

不一會兒王二拎著楊超走了出來，他要把楊超送到縣衙去報案，在他身後還跟著那兩個楊超的死黨，扛著齊管事的屍身。看到長工們在和朱元璋談笑，他大老遠就笑道：“喂，你們這些怠慢傢夥，彆覺得管事換成了朱八兄弟，你們便能夠偷懶，誰如果偷懶不乾活兒，拖了兄弟們的後腿，我拿缽盂大的拳頭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