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秋賦[第3頁/共4頁]

“伏（俯）念奏（秦）災嚴峻，乾係匪輕，敕下戶部覆議，將天啟七年負欠並今歲加派地畝遼餉亟賜免征，複將見年者酌減一半，其餘軍餉宗祿一併寬緩。不然，本日取此餓莩斃之杖下無益也。更祈皇上敕部俯查萬曆十一年並十三年全陝大荒事例，慨發帑金遣官施助，於以救哀鴻而安處所。異日公家之賦，尤（猶）可望之將來。如曰內帑以（已）匱，諸餉不繼，蠲賑兩端，概靳不施，萬一禍亂高文，天下襬蕩，勿謂臣本日閉口不言。”

他的話說到這裡就冇持續說下去了，因為不便再敵部下說，隻能本身把握在心中。他很清楚，在叛逆之初，他的軍隊核心部下會是本身練習的那些年青人。這最核心的軍隊人數並未幾，獨一兩百多人。

他的話音剛落，俄然見人群俄然向兩邊一分，一個穿戴棉布衣的年青人走了出來，看他的打扮，不像富人家的少爺，倒是像一個年青的管事，他身後還跟著一群穿戴青衣小帽的仆人。

實在百姓們並冇有猜錯，早在崇禎元年七月，也就是三個多月之前，陝西巡按禦史李應期上言：“全陝地多磽確，民鮮運營。慨自邊陲多事，征兵征餉，閭裡十室九空。更遇比年凶荒，災以繼災，至今歲而酷烈非常也。臣自鳳漢興安巡曆延慶、平涼以抵西安，但見蒲月不雨，乃至於秋，三伏久旱，禾苗儘枯，赤野青草斷煙，百姓流浪，絡繹載道。每一顛末處所，哀鴻數百成群，擁道告賑。近且延安之宜、雒等處，西安之韓城等屬，報有結連回羅，張旗鳴金，動以百計。白天摽掠，弱血強食。蓋饑迫無聊，鋌而走險。與其忍餓待斃，不若劫掠苟活之為愈也。”

來人恰是朱元璋，他不顧四周衙役和顧華修獵奇的目光，腳步快而沉穩地走向了被打得血肉恍惚的十五名農夫身邊，低下身子，看了看此中一人的傷勢，然後回身叮嚀他前麵的年青人道：“快拿傷藥出來，塗好藥以後，把他們抬回家去，好生將養。”

李應期的但願是好的，他在奏疏中要求免稅和施助，是一個很聰明的做法。但是……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叢生，遼東建奴正在反叛，朝廷軍餉不敷，這個很好的發起，被朝廷采納了。因為朝廷現在正把統統錢都往遼東送，對每一分錢都非常看重，如何能夠顧及到李應期和百姓們的一點小小慾望呢？

衙役們在顧華修的號令下，把木板掄得虎虎生風，一板接一接地拍打在堂下的農夫們身上，鮮血濺起，哀嚎不竭，但是……冇錢就是冇錢，交不出來就是交不出來，治政並不是拿板子痛打一通就能治好的，收稅也不該該是如許的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