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請罪（下）[第2頁/共4頁]

那廚娘神采煞白，額頭上儘是豆大的汗珠，可卻也不敢去拭，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回道：“回大太太的話，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忙得一時之間健忘了芷荷女人的叮嚀，也冇跟那春梅女人說，那盤白灼蝦是五蜜斯房裡早就定下的，所今背麵纔會有那一係列的曲解，是奴婢瀆職，也請大太太懲罰。”

那兩個婆子給袁氏請了安，袁氏便指著那芷荷叮嚀道她二人：“你們將她帶下去吧，三十個耳刮子，一個都不能少。”

那芷荷聽袁氏這般發落她，本來還算平靜的神采頃刻便灰敗下來了，她十四歲還不到，本還想再在李思溫身邊服侍個幾年，到時候如果能升個一等丫環，到了年紀，就算是配人，也能配個府裡頭的管事，或是到外頭去做個正頭娘子，並且太太蜜斯念她這麼多年的辛苦，這嫁奩銀子天然也是不會少的，可如果現在這個時候被領歸去配人，旁人隻要一探聽，就會曉得她是因為犯了錯纔會被太太攆出來配人的，哪能有甚麼好人家會要她，她又是錦衣玉食慣的，這如果嫁個貧困得誌，操行又不好的丈夫，今後這一輩子可就毀了啊！

“不過......她此次確切是犯了錯，罰定是要罰的，既然那麼喜好脫手打人家的巴掌，那也讓她嚐嚐被人打臉的滋味吧。”袁氏這般說著，便對身邊的初雪揮了揮手，初雪立馬會心，快步退了下去。

袁氏微微皺著眉頭，有些不耐地又說道：“你也不必在如許了，既然我已經決定了，既不會再竄改了，我會告訴你娘將你領了歸去的。”

阿芙看著麵白如紙的芷荷和還在地上等待發落，驚駭地瑟瑟顫栗地廚娘，倒是緩緩站起了身來，在袁氏那迷惑地目光下，對她福了一福，方纔開口道：“夫人，阿芙本就是過來您這兒賠罪來的，卻不料會變成如此模樣，實在心中難安，請太太您看在我的麵上，輕恕了芷荷女人和那廚娘吧，春梅多少言語上也有些不好，纔會忍急了芷荷，芷荷也是一心為那五蜜斯著想，一片忠心可感，何不請太太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呢？”

“你應當叫阿芙mm的，她比你還要小幾個月呢。”袁氏在一旁擁戴著說道。

待那廚娘也分開以後，袁氏才麵帶笑容地與那阿芙說道：“阿芙啊，你看這事兒也已經是水落石出了，你那丫環春梅可確切是冇甚麼錯處，你也不消再慚愧了，也彆再說甚麼請罪不請罪的了，不然我可真當是要臊得慌了。”

說完也是“碰碰”地磕了好幾個頭，那地板本就是大理石的，這幾下實打實地磕下去，額頭都已經紅腫泛出了血絲。

阿芙一向悄悄地旁觀著這一場好戲，看著芷荷那丫環從平靜到鎮靜，再到現在的走投無路、萬念俱灰，那五蜜斯的冷酷她一向看在眼裡，那是纔是真正的刻毒，底子冇把丫環當作人對待，或許在她們這類高高在上的令媛蜜斯眼裡，那隻是一件物事，隨時隨地都能夠丟棄，連她身上的一件金飾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