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母[第3頁/共4頁]

阿芙緩緩迴轉頭來，麵上已是又帶上了那純真的笑容，起家快步走到那雲漾身前，密切地將她扶了起來，那烏黑敞亮的眼睛樸拙地看著她，淺笑著說道：“雲姑姑快起來吧，不消如此多禮，我聽她們都叫您雲姑姑，姑姑不介懷我也這般叫吧。”

阿芙收回目光，眉眼彎彎地笑看著那雲漾，很有些雲淡風輕地問道：“我想請雲姑姑先奉告我，我母親到底是何身份？”即便阿芙早就已經猜到了，但她還是想獲得證明，如果生母的身份當真如此不堪，那今後她若真想獲得那所謂老夫人的看重，便就要另辟門路了。

雲漾的臉上公然閃過一絲不天然，看著還是笑得天真的阿芙，彷彿有那麼些不忍，躊躇了半晌，畢竟開口說道：“你的母親當真是一名很有才調的女子，或許郾城再也找不出一個比她更曉得詩文的人了，隻可惜......”

春季的淩晨彷彿連初生的陽光都帶上了那麼一股蕭瑟的氣味，雖纔是初秋，但淩晨的氛圍中固結了一夜的露水，還是會讓人感到一絲寒意，阿芙緩緩地從彆院大門中走出來，身上被細心的丫環披了一件加厚的淺藍色大氅，領口處的那一圈白毛倒是襯得她的麵龐兒更加地小了，纖瘦的身子裹在那大氅中，輕風吹來，倒是平增了大師蜜斯那股弱柳扶風的味道。

“好了，蜜斯，我們從速打扮吧，少爺還送來了很多金飾，奴婢必然將您打扮的漂標緻亮的，毫不會比主宅的那些蜜斯們差。”那司琴站起家來，對勁地看著阿芙身上的衣衫，而後又將她帶到妝台前坐下，阿芙低頭，看到妝台上多出的那一個鎏金匣子，裡頭滿滿地擺放著各色百般的金飾釵環，幾近晃花了她的眼。

阿芙彷彿已經很風俗了被人奉侍，任由她們拉開床幔，謹慎而又細心地為她穿戴好衣裳，衣服已經不是昨日那一件丫環衣裙了，換成了一件粉紅色的衫裙，袖口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衣服上用銀絲線勾畫出祥雲的圖案，襦裙的下襬更是繡著密麻麻一派海水藍圖，整件衣服的確就像是一件藝術品。

“蜜斯？您還對勁嗎？如果不喜好，奴婢再幫您換其他的。”司琴看阿芙對著鏡子微微發著呆，便謹慎翼翼地出聲問道。

聽那雲漾這般說著，阿芙心中更是篤定了幾分，嘴角閃過一絲輕視，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雖是對女人很不公允，但在當代，卻也是衡量一個女子幸運指數的標準，這是一個男權至上的社會，過分優良的女子，並不就能獲得更多的光榮，再曉得詩文又如何，再多纔多藝又如何，都比不上投生在一個顯赫人家，即便你目不識丁，這平生倒是仍舊能夠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