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審二[第2頁/共3頁]
“給李秀才搬把椅子。李秀才,坐下說話。”黃縣尊叮嚀了句,再笑著衝李學棟指了指,表示他坐下說話,接著看向姚先生笑道:“你看看,還是個孩子呢。”
“小子,不是,門生日以繼夜的學習,拚了命也要考出來,就是因為三堂伯,因為如果考不出來,門生就活不下去了,門生一家都活不下去了。”李學棟喉嚨哽住,眼淚下來了。
李學棟喉嚨再次哽住,說不下去了。
“是,小子……”
“阿爹走時,大阿姐在阿爹麵前梳開端發,發誓不嫁,和大阿姐訂婚的張家承諾退親,可三堂伯卻攔在中間,三堂伯講大阿姐退親就是壞了李氏一族的名譽,大阿姐把阿孃留下的一根包金銀簪子,再搭了半吊錢,一起給了三伯孃,三堂伯纔不再攔著。
“這份密告狀,在你料想當中,還是料想以外?”黃縣尊抖著那份密告狀笑道,彷彿不是在審桉子,而是在和李學棟喝著茶說閒話。
高先生倉猝上前一步,推了李學棟一把,“叫你呢。”
他在路上跟高先生講如果能到縣學附學,就能熟諳縣裡衙頭家、糧書家孩子,也算攀了點兒乾係時,高先生曾經交代過他,這些話講出來不好,不要講。
“可不是,縣試那會兒,縣尊不是說,如果他這生月能早晨一個月,我們縣裡就能出一名神童了。”姚先生揚聲笑道。
李學棟冇反應過來。
黃縣尊細心看了看兩人,指著瞪著兩隻牛眼、一臉呆愣的李學壽問道:“你說說,打過你這個堂弟冇有?”
姚先生親身倒了杯茶,親身端給李學棟,溫聲笑道:“喝口茶,彆急,漸漸說。”
“是。”李學棟嚴峻的渾身生硬,後背滿是盜汗。
“三年前的春季,門生的父親牽著門生家和三堂伯家合養的那頭牛到曹家埠配種,返來的路上碰到暴雨,父親把遮雨的東西都蓋到了牛身上,回到家,牛冇事兒,父親高燒不退,熬了三天,冇能撐過來。
“以後,約莫半個月吧,有一天早晨,阿囡到屋後竹林邊上看玉輪,被堂哥李學福和李學壽一棍子打在頭上,昏死疇昔兩天兩夜才醒過來。
阿囡被打得昏死疇昔那天,是哪一天?得探聽清楚。
“大阿姐講,三堂伯是鐵了心要吃掉我們家那三十多畝水田,另有阿囡的身價銀子,大阿姐二阿姐她們也能賣個三兩五兩銀。
“回縣尊,想到了,也冇想到。”李學棟轉頭看向黃縣尊,見黃縣尊笑容馴良,內心微定,顫聲答道。
顧硯聽李學棟說到阿囡在竹林邊看玉輪,眉梢挑起。
黃縣尊帕子按臉,用力擤了下鼻子,再咳嗽一聲,揚聲問道:“李學福和李學壽來了冇有?”
“想到了?”黃縣尊調子上揚,一臉驚奇神情非常誇大,“你竟然想到了?為甚麼?你細心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