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春風亭，老朝小樹[第2頁/共4頁]

中年男人笑一笑，冇有半點躊躇直接蹲了下來，濕漉漉的青衫下襬遮住了老筆齋的門檻。然後他看著寧缺猶帶青澀的臉當真地說道：“我現在很吃力。”

“夠快夠狠夠勇，殺人的時候不能眨一下眼睛，不能讓任何東西落在我身上。”

“這個態度就對了，我也不喜好儘在雲山裡轉來轉去。”寧缺笑著答覆道：“不過我不喜好蹲在地上和站著的人說話，因為高度有差異。”

……

雨夜書鋪門檻旁，二人還價還價的畫麵實在有些詭異，主雇竟然感覺錢太少了。

東風亭老朝笑了笑，不再勸他甚麼。

“不包含雨水吧？”

寧缺伸手和他悄悄一握然後鬆開，說道：“我姓寧，安寧的寧。寧缺。”

“朝小樹比較好聽一些……我說小樹啊，你就是魚龍幫的幫主？”

寧缺答覆道：“在草原上，我殺五個鬍匪說不定還搜不到五兩銀子，以是你放心，為了五百兩銀子，我絕對能夠冒死。”

中年男人很賞識少年的直接，伸脫手指彈掉油紙傘上的雨水，淺笑說道：“全部長安城冇有人曉得我的底牌，明天早晨如果我贏了，那張底牌就能翻開來，到時候你就會曉得，我真的是一根很粗的大腿，很值得你抱上一抱。”

寧缺轉頭笑著望著她，說道：“先擱那兒吧，返來持續吃。”

“東風亭。”

中年男人淺笑伸脫手來：“成交。”

寧缺沉默半晌，然後笑了笑，說道：“我為甚麼要跟你走？有甚麼好處？”

寧缺說的天然是大唐四公主李漁，說完這句話他再次沉默，把手中麪碗擱到濕漉漉的地上，與中年男人蹲著並肩看雨，在這一刻，他俄然想到某個本身很喜好的故事裡的某一幅畫麵，想到小黑子在小館裡的交代，因而做出了決定。（注）

“等雨停的時候常常雨不會停，等人來的時候常凡人不會來。”寧缺美意勸道。

中年男人想了想後說道：“起碼五個。”

……

細心穿好貼身的軟甲，內裡套了件壓箱底的舊年短袖箭袍，把頭髮散開重新係成月輪國人常見的款式，用玄色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寧缺對著銅鏡細心打量半天，確認冇有甚麼縫隙，走到小廚房外探頭向內裡說道：“我走了。”

“你能夠站起來。”

寧缺不再答覆，玄色口罩外那雙眸子裡的笑意卻上越來越濃，看著越來越黑的巷景，看著越來越急的雨絲，俄然開口問道：“小樹啊，我們現在去哪兒？”

春夜的清幽早被淅瀝的雨聲打攪，此時又多了腳步聲，寧缺走出門檻，朝小樹撐開看似破不由風的油紙傘，二人同時抬動腳步向夜色與雨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