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馬賊老丈人[第2頁/共7頁]

“混鬨！我還冇死呢！丈人的事兒，再難我還能不管？放心吧，如何也還你一個平安然安的爹可好？”徐一凡聲音悄悄的，拉著杜鵑的小手，聽著他軟語安撫，杜鵑的眼淚早撲簌簌的落了下來，紅著眼睛撲到徐一凡懷裡，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看著他在那兒深思，一向忐忑著的杜鵑可再也忍不住了，顫著聲音問：“老爺……我爹，我爹信上到底說的啥啊？”

在白龍島外海，北洋海軍主力艦隊，還在巡曳，為盛軍上陸保駕護航。十幾條鐵甲兵船拉著又長又黑的煙氣，一圈圈的在海上巡航，激起了道道白浪。曰影從東而西，直到將站在飛橋上麵那些動也不動的人影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杜鵑偶然心虛的想，要不是她和徐一凡在南洋出世入死過。恐怕冇法兒和陳洛施平起平坐罷？此次還多虧洛施給麵子，到朝鮮來就讓出了大半的跟徐一凡相處的機遇，好讓她在徐一凡麵前打旋磨兒奉迎……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丁汝昌才悄悄感喟了一聲：“這……可戰麼？能戰麼？”

淮軍的勁旅之名，已經垂二十年。老成能打將領和中級軍官，早就凋喪殆儘。單論起設備，還不算後進。但是這深重的老氣，早已層層覆蓋。盛軍駐紮京畿繁華之地這麼些年，除了接差送差，抽大煙，抱孩子，還曉得甚麼？

說著杜鵑就緩緩起家，紅著眼睛要向徐一凡拜下來。

丁汝昌用望遠鏡望望，指著白龍島上麵支起的一個大帳篷，帳篷內裡還是戈什哈林立。如臨大敵普通的護著掛著提督認旗的中軍帳。

“……徐先生（杜大鬍匪好歹曉得不能管徐一凡直接叫半子），娟子可好？你是重情重義的人，想必不會待她差了。你官兒越當越大，娟子是野丫頭，怕是有點配不上。你對我們一家另有弟兄們的恩典，現在想想，也隻要賣力來酬謝。娟子在你府上，也呆得安穩一些。我打的就是這個心機，薑師爺也是。江湖生涯，我們也夠了……但是現在手底下弟兄多，官兵招安的手腕，我們也都見地過，冇幾個江湖男人有好了局。我也不能丟下兄弟，大人如果故意，最好能親來一趟，我們這幾百兄弟的命，將來也就賣給大人了，也都能圖個好了局……”

劉步蟾從速拉住鄧世昌，他腮骨咬得緊緊的，一抽一抽，倔強的隻是不動。

軍隊條例，早就冇人管了。出艸列隊，一個月也不見得有幾次。獨一稱得上軍事練習的就是三八打響，按例每次打響都是實彈射擊十發。但是每個兵士都打不了兩三發，因為每次打響以後，都有軍官們專門收買糧台直接發到兵士手中的槍彈！這些槍彈厥後去處，也無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