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司命祭(2)[第3頁/共5頁]

向壽點頭道：“向氏固然淪落，畢竟也曾為一國冊封，不敢失禮。”

黃歇心中狂喜，“皎皎，皎皎……”竟是叫了不曉得多少次，羋月聲音雖輕，倒是每一聲都應了他。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這首詩出自陳風，講的是一個男人在月下思念才子，展轉幾次之意。

黃歇隻聽得這一句，心頭已經倒吸一口冷氣，羋月固然說得簡樸，但以他的聰明，何曾設想不到此中的諸般爭鬥殺機來，看著麵前敬愛的女子，心中顧恤之情橫溢，隻不知如何安慰方好。

這小童公然喜得往羋月身上找道：“阿姊，荷葉糕在那邊？”

當下三人坐下，細談舊事。

黃歇頓時明白了啟事，羞窘不已。楚人向來甚為開放，男女一見鐘情當場野合，亦不在少數。特彆以祭祠之時男女稠濁，偶遇瞭解，相逢生情，更是輕易成為狂歡之節。想來那蘆葦叢中之人，亦是這般。

羋月退了一退，便不再動，隻是不止是臉更加紅了，連耳朵都開端漲紅起來。

羋月紅了臉，羞答答地低下頭來，低聲道：“‘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這句乃是出自《詩經·齊風·南風》篇，也算是變相答覆，允他遣媒提親

黃歇忙道：“不敢當，母舅有禮。”

那小童魏冉亦甚是嘴甜，一傳聞有甜糕便衝著黃歇甜甜地一笑，叫道：“子歇哥哥，我叫魏冉，你叫我小冉便是。”下一句話立即透露本相，直直伸手道：“子歇哥哥，甜糕給我！”

向壽也隻比兩人大得幾歲，見了羋月先容，忙拱手為禮道：“見過公子歇。”

黃歇倒是來之前便早有籌辦，當下自腰間取下一柄小小的紅漆木劍，笑道：“哥哥送你一把劍，好不好？”

黃歇張口“師妹”二字已經到了唇邊，看到羋月的笑容頓時覺悟，隻感覺心中一蕩，低聲叫道：“皎皎……”

當下兩人去了餅肆，購了一些荷葉糕，與羋月一起到了向壽居處。

黃歇鼓足勇氣，方道：“夫子說，等八公主出嫁以後，會代我為媒，向大王求聘於你……”

羋月啐道：“曉得你愛吃甜，加了一倍的蜜糖。”

黃歇被她逼問不過，隻得紅著臉，聲音極低隧道：“女子許嫁要取字，你名為月，我想著‘月出皎兮’……”

羋月鬆了一口氣，笑道：“他現在六歲了，貪吃得緊，隻愛甜糕點心之類的東西。”

羋月低低地嗯了一聲。

羋月輕歎一聲，道：“我生母姓向，原是莒夫人的媵人，父王殯天以後，威後遣嫁宮人於兵卒，我生母亦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