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頁/共4頁]
細心考慮,非是朝廷突發奇想,定要多此一舉。想必是以此來摸底貢士,包管殿試萬無一失。
這類安排不是黜落,而是在坐位上的變動。
厥後,辦事的錦衣衛用鐵鏈鎖著縣衙主簿和典史,一起拖拽。大令和二尹滿臉煞白,批示著餘下衙役推出一輛囚車,將錦衣衛拿下的三四人塞到車中,膽戰心驚的關上車門,落下鐵鎖。
何況,四郎中榜的動靜已在縣衙張貼,閆家投鼠忌器,縱是想脫手腳,也不會在涿鹿。反倒是四郎孤身在京,更需萬分謹慎。
楊父身材未愈,加上天寒,又添一層病。不經人攙扶,壓根動不得身。
真有濫竽充數之輩,在複試中定然露餡。有長相不過關的貢士,也會被摘選出來,在殿試中另作安排。
五六個皂吏狼狽奔出,左腳彆右腳,接連滾落台階,吃了一嘴沙土。
紅姐兒端方坐在舅母身邊,笑意溫婉,不複先時奪目外放,一派恭良謙恭。隻在閆二郎色眯眯的看過來時,微微垂下眼,掩去一抹不耐的寒光。
這日,閆大郎按例號召一群酒肉朋友,籌算到城內酒樓買醉。剛削髮中,便見有一隊快馬從街上飛奔而過。
看到扣在腕上的那隻手,掃過半露在袖外的兩枚銀鐲,紅姐兒眼中寒光更甚。貼身服侍的丫環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各懷心機的閆家人卻無一發明。
楊氏族長代他送快腳出門,再三叮嚀,萬不要將族中事奉告。
“大郎這是何為?”
直至縣衙門前,閆大郎才追上馬隊。
楊瓚本覺得殿試就是最後一關,未曾想到,在麵君之前,還需顛末一輪複試。
待酒過三巡,閆大郎隻顧悶飲,閆二郎增加幾分醉意,神情愈發不堪。
冇過量久,縣衙中便傳出一陣喧鬨。
閆大郎當即認出,此中便有紅姐兒之父,本身的姑父。
莫非,是同先時竄改徭役名簿有關?
百戶躍上馬背,拉住韁繩,挽了個鞭花。
縣衙的官員隻是開胃菜。以他們的品級,能被錦衣衛押送入京,也算是另一種“殊榮”。
休說韃子來犯,縱是城內的人想要出去,也需顛末層層盤問。
“隻這一封家書。”
“何必急著走?陪舅母多坐一會。聽聽你兩個表兄的詩文,可做得好?”
拂塵宴上,閆大郎冇有好神采,閆家人天然興趣不高。父子兄弟對飲,也是冇滋冇味。
越想越是驚駭,閆家父子六神無主,唯恐下一刻便鎖鐐加身。隻能想方設法開具路引,寫動手劄,遣家人飛送入京,向閆桓父子乞助。
閆大郎悲觀沮喪,偶然讀書。在家中坐不住,乾脆帶著兩三個家人到街上閒逛。碰到昔日同窗,更是大撒銀錢,頻上-春-樓酒坊,常常喝得酣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