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4頁/共6頁]

“穿過這道窄門，再行數步便是獄中刑房。楊侍讀自行便可。”

刺鼻的火油味隨風飄散，一個黑影取出火摺子，吹亮以後，直接扔到火油之上。

麵前這位當真是傳說中的“嚴嵩”，不是同名同姓？

“是。”

“這……”楊瓚有些拿不定主張。

聽到門邊聲響，顧卿轉過甚，眉峰眼尾暈染冷意，映著動搖的火光，竟有幾分道不明的-邪-氣。

“此事交於下官，顧千戶固然放心。”

楊瓚曉得短長，自不敢輕闖。

“楊賢弟客氣。”

家人領命分開，楊瓚獨坐室內，凝睇吊掛在牆上的一副花鳥圖，緩緩墮入了深思。

“司禮監如此行事，必得皇命。”吳太妃捲起畫軸，語重心長道，“天子畢竟是天子。”

見狀，圍在詔獄大門前的百姓神情各彆，多交頭接耳，對僧道指指導點。

“批示使也有此意。”

門房年近半百，兩子皆命喪韃子之手，現在隻和孫兒相依為命。經牙人先容，才得了這份差事。人為不說，每次楊瓚買回點心零嘴，都能得上一份。單是這份情意，就比銅錢銀角更讓他歡樂。

敲定上言之事，王忠轉成分開，背脊挺直，腳下生風。嚴嵩與楊瓚同路，一併前去翰林院。

如果能夠，楊瓚更想將動靜遞入內閣。可惜，目前也隻能想想。

“已遞送文書。”

翌日，早朝以後，楊瓚在往翰林院的路上碰到王忠。同業另有一名穿戴青袍，長眉細眼的瘦高青年。

“走水了！”

朝廷榜文未發，動靜已由錦衣衛和東廠漫衍京師。雖未落實“特工”之名，有這些罪行在身，勉強留得性命，也會將牢底坐穿。

“這事，千戶可報知牟批示使？”

見出列的是個言官，朱厚照頓感頭疼。下認識看看袍服帶靴，乃至扶了扶金冠，實在是對這些開口切諫杜口-彈-劾的言官存故意機暗影。

不知楊侍讀說了甚麼，引得陛下如此起火。聽這聲響，八成茶盞香爐都摔了。

楊瓚被從夢中驚醒，看到窗外火光，當即披衣起家。

隻要找準人，找對衝破口，即便是言官中的言官，鬥士中的鬥士，在“究竟”麵前，也隻能偃旗息鼓，望而卻步。

能夠想見，本日以後，都城必將流言風起。是好是壞，一時也難以判定。

“走！”

獲得楊瓚承諾，楊土放下苦衷，一口氣又吃下兩張炊餅，差點連路都走不動。

“微臣彈-劾-西番灌頂大國師那卜堅參及真人陳應等犯警！”

文臣步隊中，楊瓚低眉斂目，隻偶爾側首，悄悄打量擺佈文武。

少年天子對兵法的興趣愈發稠密，謝丕和顧晣臣的日子愈發難過。

顧卿冇有答覆，反問道：“依楊侍讀之意，該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