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1頁/共5頁]

“回陛下，臣……”

他和這二位實在不熟，隻在殿試有過一麵之緣。為何會送來名帖，當真是一頭霧水。

“恩榮宴上，太子如果多問一句，明天這狀子也不會遞到大理寺。”弘治帝無法感喟，“終是過分幼年。”

楊寺卿微愣，這個時候送名帖？

“那……”

“起來吧。”

殿門關上，弘治帝再撐不住，滑倒在榻上。

沉默兩秒，楊瓚深吸一口氣，再次跪倒在地。

寧瑾忙著遞上溫水，見帕子濺上點點-血-腥，駭得瞪大眼睛。

多方聯絡起來，告狀之人那裡是要拉楊瓚上馬，清楚是想扇全部朝廷巴掌，乃至是和天子過不去！

“明知故犯，當罪加一等。”

堂上官員同時沉默，齊刷刷看向楊編修。

“陛下，”楊瓚施禮，沉聲道，“臣甘冒不韙，隻為求得湔雪逋負，以慰族人之魂。縱被朝廷問罪，臣亦心甘。”

這張狀子就是個燙手山芋，涿鹿縣衙送到大理寺，大理寺原樣又扔了歸去。

握在帷帳上的手指乍然鬆脫，山嶽崩倒，人事不省。

久經-官-場-沉浮，楊寺卿曉得一個事理，該胡塗的時候毫不能奪目過甚。

這狀紙還如何複問？案子還如何複審？

“好。”

近半個時候，牟斌才從殿內走出，腳步聲漸重，剛正的麵龐上隱現幾分殺機。

弘治帝閉上眼，聲音現出怠倦，“寧老伴但是不解，朕為何要護著楊瓚？”

寧瑾不敢回話，更不敢細想，謹慎為弘治帝搭上錦被。

早曉得，本日就該乞假！

這位當真是吉星高照，鴻運當頭。

“息怒？”弘治帝反而更肝火，語氣漸急，“朕欽點的今科探花不孝不親，朕親選入弘文館之人喪德敗行，朕賜字之人乃奸猾奉承之徒，這是狀告楊瓚？這是在尋朕的不是！”

寧瑾不敢碰弘治帝，忙奔出內殿，惶恐道：“快，宣太病院院判！”

這位楊編修的確邪門，大理寺走一趟不算，還要到北鎮撫司一遊？

天子都不問責，閣老尚書也擺明態度，他又何必在這討人膩煩？

“陛下息怒，保重龍體！”

楊瓚不敢多看，跪地施禮，口稱：“臣拜見陛下。”

“陛下息怒。”

“咱家隻在一旁聽著，待回宮後向天子稟明。對堂上之事毫不乾與，請楊寺卿秉公執斷。”

因而乎，楊寺卿手一揮，楊編修實為被人誣告，誣告之人實在可愛，大理寺必命令明察！

幼年？

吞不下去？

楊瓚分開翰林院，心有疑問也不好開口，隻能一起沉默，隨扶安行至乾清宮。

硬--塞--也要--塞--出來！

連剛正不阿，果斷不向-惡-權勢低頭的鄧寺丞也是沉默。

“不必急著請罪，隻向朕明言，此事背後可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