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第2頁/共6頁]
顧錚點頭,頓覺一股暖流直衝心間,酥-酥-麻-麻,暢懷之感,實難以描述。
幼年習字練武,長成晉身朝堂,臨陣殺敵。
家學淵源,尚在繈褓時,顧錚就被筷子點舌,嘗過酒水的味道,積年累月,飲下一兩盞不成題目。在同齡人中,不稱第一第二,也可名列前茅。
楊廉握著荷包,疑色重現。
見此景象,顧錚很想感喟。
甭管明宦還是奸宦,還是後繼有人!
顧鼎不覺得忤,反而笑了。
拎起酒罈,顧鼎不似在飲,更似兜頭澆下。顧卿不言不語,行動半點不慢。
祖父且罷,好歹是二叔親爹,安然有保障。
三個娃娃,完整聽不懂大人之言,正咧開粉-紅的小嘴,揮動著藕節似的胳膊,抓著小腳丫,笑得非常高興。
慶平侯府天然不能例外。
楊瓚酒量普通,先時幾盞下腹,已是火燒火燎。
回想北疆之時,即使艱苦,倒是策馬馳騁,揮刀殺敵,冇有那麼多彎彎繞,用不著勾心鬥角,多麼暢快。
家人回聲退下,很快送來……三盆。
楊廉身為獨子,在宣府時髦好,入京以後,頗覺孤單。有楊山楊崗為伴,到底相差十餘歲,存在代溝。
公然,此生翻身有望?
“兄長敬酒,弟不敢辭。酒罈就在那邊,自便。”
“福兒,再給朕生幾個公主吧。”
“好,妾必然儘力。陛下想要幾個?”
不如一醉,或能解高興結。
都城以內,不管官員百姓,皆是闔家團聚,杯酒言歡,喜慶佳節。
屆時,身為文官,位列朝堂,需求顧及形象。
稱呼上,略有些難堪。
非是妖-嬈-冶-麗,更非靡-靡-之音,反而帶著聲聲雄渾,慨然似邊鎮鼓角。
考慮兩秒,終咬緊牙關,心一橫,就要抬頭灌下。
到頭來,竟連“慚愧”二字都說不出口。
隨行倭人早抱著酒壺,躺在地上,不知今夕是何夕。
不捨的看著玉米烙被端走,太皇太後抱著曾孫女,道:“天子,欽天監可算好日子,何時為皇子公主取名?”
好吧,是他孤陋寡聞,大驚小怪。既然是侯府端方,自不好多言。
楊禦史冇法向侄子看齊,端起酒碗,看著清冽的酒水,嚥了口口水,很有些難堪。
瞻望小皇子的人活路,當真會聞者落淚,聽者心傷。
怨不怨?
未猜想,碗到嘴邊,方纔沾唇,就被顧卿劈手奪過。
不知誰家,忽起樂舞之聲。
突然閉幕,則萬籟俱寂。
自家同顧叔家不是親戚,對吧?
功臣勳貴之家,宴席之上必當豪飲。
但是,少年的酒量畢竟有限。
鼓樂聲中,將士衝鋒廝殺,暢快淋漓。
“謝四叔。”
看著碗中排骨,顧錚愣了兩秒,謝過楊瓚,和楊廉一起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