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第4頁/共7頁]

今上有太宗天子之誌，亦有永樂大帝之風。但是，在張懋眼中，這位少年天子，不經意間透露的氣味，更似聖祖高天子。

錦衣衛翻過木箱，以刀背手指敲擊，很快又撬開三副底板，找到兩幅古畫，一冊竹簡。

楊瓚問得煞有介事，趙榆摸摸下巴，道：“不知僉憲本意為何，一刀戳死，還是留一口氣？”

淡淡的掃了戶部尚書和光祿寺卿兩眼，淡然道：“朕曉得了。”

出興州以後，再不見密雲衛兵報，連懷柔的快馬都未曾碰到。世民氣中都生出最壞的動機，隻未親目睹到，無人訴之於口。

李少卿喉嚨發乾，一個“我”字卡在嘴邊，半晌，隻能低頭不語。

今上肖似太宗天子，聰明英毅，氣充誌定。少則一載，多則三年，必可乾綱專斷。

“細心找！”

“李少卿，可另有話？”

正德元年十仲春，韃靼南下擾邊，密雲危急。天子調京衛三千人，以慶平侯世子顧鼎為總兵官，北上禦敵。

獄卒施禮，一手抓著鎖鏈，一手捂著鼻子，將世人帶向牢房。

千人的步隊，分作兩隊，頂風冒雪，飛奔往營州兩衛。

殺雞儆猴，如果猴子不知改過，還是會腦袋搬場。

“有何不當？”

有朝臣上疏，切諫天子妄為。

缺糧少銀，隨便從兩班揪出幾個，就能處理題目。

“是。”

“我二叔家的大侄子是城門衛，聽得逼真，都是這些贓官卡著，不發軍餉！”

商討安妥，世人分頭行動。

無人敢等閒出聲，都是低頭垂目，唯恐肝火燒到本身身上。

如父親所言，國公府的光榮，均係天子。

“甚感焦心？”楊瓚收起笑容，幾近一字一頓，“本官為何感覺，你一點也不急？”

可朕忍無可忍！

楊瓚側頭，嘴角再掀嘲笑。

兩人語氣平平，彷彿在議論氣候，而不是用刀紮人。

李府家眷俱從內宅押出，跪在一側，滿麵驚懼。李淑人還算平靜，幾名小-妾-孩-童，已瑟瑟顫栗，禁不住哭出聲來。

查抄李府是天子之命，李少卿下了詔獄，放逐還是砍頭，全在天子一念之間。妻妾後代，都將判為犯官家眷，流邊尚能保得明淨，如被髮-賣-為-官-奴，祖宗亦將蒙羞。

行出府外，張銘飛身上馬。

“江南剿匪所得少去之物，眾卿可還記得？”

全部早朝，朱厚照一改昔日風格，既不不發怒也不噴火。自始至終，冷冰冰的坐在龍椅上，俯視文武兩班。聞臣工奏稟，僅是點頭點頭，少有出聲。

等待已久的校尉力士，頓時如虎狼撲入，以刀鞘開路。

“回陛下，供詞已謄寫結束。計得邊官三十一名，有邊鎮軍衛，也有州縣官員。行-賄-銀兩達二十萬。例外勾搭，借互市和隱蔽商路，數次-私-運鐵器，得金千餘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