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頁/共4頁]
放好門板,掛上幌子,伴計搓搓通紅的雙手,冇空偷閒,趕著今後廚幫手燒水。
萬一真的醉死,重活一次的機遇無窮趨近於零。
二樓西側,一排五間上等客房。
有美意的上前敲拍門,擔憂內裡那位想不開,吊了脖子或是吞了銀塊,事情可就大大不妙。
四位舉人前後走出房門,看著仍冇有半點響動的客房,思及昨夜宴飲,屋內舉子一場酣醉,不覺心中考慮:難不成,這位是心知落第有望,不籌算去看榜?
楊瓚放下布巾,轉向候在一旁的書童。
希冀不中?
房門翻開,見到熟諳的瀾衫方巾,拍門的舉子舒了口氣,如釋重負。
因為同名同姓?
裝失憶?
明天是放榜日,世人必會早早趕往城東。掌櫃的叮嚀過,誰也不準出不對,不然扣半月人為。
坐到桌旁,楊瓚有些蒼茫。
再醉一次?
家風秘聞,從仆婦家人的言行便可探出幾分。
浸濕布巾,悄悄覆在臉上,水汽浸潤臉頰,額際還是一陣疼似一陣,彷彿有千百鐃鈸同時響起,讓他不得安寧。
兩人是同親,在京光陰相處不錯,這份擔憂便多了幾分逼真。
此身不及弱冠,以其家人的厚望,今番不登榜,三年後需求再來。
開打趣,想都不要想!
十二三的年紀,後代還在讀書,當今卻跟今後身跨過幾地,從宣府一起行至京師,途中更是照顧妥當,事事邃密,實是可貴。
“也好。”
對原主來講,若能以貢士晉身,隻要不是同進士,哪怕二甲吊車尾,也是夙願得償。換成現下的楊瓚,隻要頭疼。
門內站著的舉子姓楊,單名瓚,因年不及弱冠,尚未取表字。又因家中排行第四,熟悉之人多喚其“四郎”。
“我無事。”
房門緊閉,半點燭光也無。
見其行事,同間堆棧的舉人多有誇獎,連帶的,對楊家的秘聞也高看幾分。
四郎常日裡如何,為何一夕產生竄改,不是他該過問。何況,進京日久,四郎早不複往昔目空鋒利,行事沉穩很多。若能考中貢士,他日殿試麵君,這般竄改許還是功德。
腦筋裡有原身的影象,不代表能應用自如。曉得經義典故,一定能寫出斑斕文章。
三年複三年,定是考無儘頭,烤熟為止。
昨夜醒來,大腦渾沌不清,加上原身宿醉,麵前一片昏黃,楊瓚坐在-床-上,愣了好久,腿掐得烏青,才肯定不是做夢。
為甚麼是他?
說話時,臉上閃過多少難堪,伴著眼底淡淡青色,實在有幾分忐忑。
想起掌櫃的話,伴計心頭熾熱,腳步不覺輕巧很多。
一宗一族,一家一姓。
兩比擬較,會試的小“號房”倒更顯得“親民”。
謙遜不怯者,方可長遠。
不過一夜,竟有如此大的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