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懸刀[第4頁/共6頁]

大要上卻隻是順手拍了拍江大人的肩，利索地叮嚀道：“帶路吧。”

李豐一刹時被他的話逼老了十歲，寂然很久，他終究開口道：“宣旨……去將皇叔請來。”

他額角青筋微露，盜汗順著鬢角往下淌，眼神竟然有些渙散，江充固然曉得即便是身在天牢，也冇人敢對安寧侯動刑，還是給嚇得不輕：“侯爺如何了？可要下官叫個步輦來？太醫呢？”

說著，雙手碰上了一套朝服和盔甲。

他話未說完，便見一人策馬而來，轉眼行至麵前，上馬施禮拜上，恰是侯府的家將統領霍鄲。

江充和祝小腳馬不斷蹄，出了宮直奔天牢，人快到了的時候，祝小腳俄然想起來，掐著嗓子道：“不對啊，江大人，侯爺要進宮麵聖，穿戴囚服成何體統呢？要麼我頓時叫人瞧瞧本年新做的一品侯朝服，去取一件來？”

李豐立即宣佈散朝，將吵架的嘴炮和飯桶們一起趕了出去，隻留了顧昀、長庚和一乾將領連夜參議清算都城防務。

幸虧這時霍鄲上前一步，將他朝服奉上的同時，從腰間解下一個酒壺：“殿下讓我帶給侯爺驅寒。”

方纔被撂在一邊的胡光忙道：“臣附議。”

直到他們趕到了宮牆根底下，顧昀的耳朵才針紮似的漸漸規複知覺。

顧昀的身材微微晃了一下。

“玄鐵營折損過半”“北疆大關接連失守”“趙將軍就義”“西南輜重處炸了”……那三言兩語化成了一簇致命的刀片，打著旋地紮進了顧昀的四肢百骸裡，他胸口一陣鋒利的刺痛，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長庚麵不改色道：“臣弟想請皇兄摸摸腰包，我朝現現在傾舉國之力，能撐得起多大的國土？這並非割地飼虎，而是懦夫斷腕，當斷時不成不竭，恐怕要等中毒已深、全境被洋人打得七零八落時再斷了。”

李豐神采陰晴不定，沉默了半晌，他把王國舅晾在了一邊，隻道：“讓譚鴻飛官複原職，給他個戴罪建功的機遇……朕叫你們來是議事的，誰再說屁話，就給朕滾出去！”

這時，連日來被坊間謊言折騰得灰頭土臉的王國舅覷了一眼天子神采，壯著膽量進言道：“皇上，京郊隻要一個北大營，周遭都是平原要地，一馬平地，倘若在此會戰，我方兵力必定不敷。再者說，譚鴻飛謀反一事尚無定論，北大營幾近無人統領，倘若江南群蛟都全軍淹冇，北大營就能行嗎？誰還能庇護皇城安然？為今之計，不如……呃……”

長庚彷彿絲冇有重視到他的目光，麵不改色道：“趙將軍就義，東海再無樊籬，洋人往北一轉立即便能直逼大沽港，事已至此，說甚麼都晚了，還請皇兄摒除邪念，早做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