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第3頁/共4頁]

賈環淡笑，持續埋頭用飯。

聞聲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小吉利趕緊把門關上。幸虧這會兒是飯點，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都去廚房了。

這邊廂趙姨娘正在擺飯，瞥見兒子偷偷拿了根雞大腿，啪的一聲拍在他手背上，“小崽子，等菜上齊了再吃！不曉得的還覺得你餓死鬼投胎來了。”

賈環好不輕易嚥下喉嚨裡的食品，見丫頭們端著飯菜跨出門檻，陰著臉號令道，“把東西給我放下！”

賈環技藝敏捷，正偏頭遁藏，不防被趙姨娘一把抱進懷裡，脖子勒得狠了，一口飯卡在嗓子眼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噎得直翻白眼。

“嗯，剛從衙門返來，還將來得及用飯。”賈政點頭，見賈環唏哩呼嚕吃得歡，既不起來見禮，也不張口叫人，內心便有些不快。

從那今後，‘環三爺瘋了’的流言垂垂在賈府裡傳開。以往那孩子隻是有點調皮，現下竟變得不知所謂了。朝晨起來四肢綁上沙袋繞院子跑十圈；接著吊在樹上起起伏伏冇個完（引體向上）；然後持續趴在地上起起伏伏（俯臥撐）；最後對著一個木頭樁子拳打腳踢，骨節都出血了竟還冇事人一樣！

賈政額頭青筋跳了跳，改去夾彆的一顆獅子頭。

賈環公然放慢了進食的速率，略吃了幾口墊肚子，轉臉看向趙姨娘，慎重開口，“姨娘，你對我好我曉得。今後我必然孝敬你。”

“不學無術的孽子，幾日未曾進學，竟與鄉野村夫普通粗鄙，如此下去定然汙了我賈氏門楣！來人，把飯菜都撤了，今後不到飯點不準給他吃東西，每餐半碗飯半碟菜，再不準多！”賈政大聲號令著，隨即甩袖子出去。

賈政唇上的髯毛在顫抖，但到底不好同兒子爭搶，隻得烏青著臉去夾彆的。屋裡溫馨了半晌，隻聽賈環衝鵲兒招手，“添飯。”

“小崽子，慢著點，把穩噎死你！”趙姨娘凶巴巴的嗬叱。

鵲兒和小吉利從速清算掀翻的桌子。

趙姨娘衝兒子瞪眼。

賈政恪守端方，天然不會在用飯的時候說話，隻得嚥下滿腹肝火，慢條斯理的用餐。他拿起銀筷，朝本身麵前的紅燒獅子頭探去。

又過了半晌，仍然讓添飯。

王夫人端莊不足情味不敷，周姨娘更是三棒子打不出個屁來，想颳風情萬種又會來事兒的趙姨娘，賈政心癢難耐，麵上卻淡淡道，“那便去看看環兒吧。”

“胡咧咧啥？作死的東西！快吃你的飯！”趙姨娘掐掐兒子冇幾兩肉的腮幫子，怕他吃不敷，嘴上數落著，手卻不斷夾菜。

“老爺，您來了。”趙姨娘忙上前驅逐，強笑道，“我和環兒正吃著呢？您要不要來點？”

賈環頭也冇抬，邊吃邊含混道，“唔資道。”在季世隻要夠強就行，誰還管甚麼禮節？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