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計避敵（下）[第1頁/共4頁]

小允子跪著挪到我跟前，扯住我衣角哭著說：“主子受朱紫的大恩，決不敢背棄朱紫。”

陵容插嘴說：“另有茶水上的環兒和灑掃的兩個丫頭？”

眉莊會心，又問我：“上回送來的人蔘吃著可還好？”

浣碧點頭，說：“溫大人的藥非常高超，冇人發明。隻是蜜斯何必連惠嬪小主和安選侍也瞞著？”

碗裡的藥汁色彩濃黑，披髮著一股酸甜的味道。我一抬頭喝了。

我點點頭：“你曉得了？”

我安撫她：“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比來氣候酷寒就更難見好。不過，已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了。”

眉莊奇道：“剛纔出去的時候如何感覺你的宮裡一下子冷僻了很多，連那炭都是小允子接的，康祿海和小印子呢？”

眉莊點點頭：“還是你細心！我未曾防著這個，看來歸去也要細細留意我那邊的主子，陵容也是。”

小允子磕了個頭說：“上月主子的哥哥病在禦廚房幾天冇人理睬，小主在病中仍惦記取，還特特請了溫大人去替他治病，主子受了小主這等大恩，此生無覺得報，隻能經心極力奉養小主。將來死了變個韋馱也要馱著小主成佛。”

我“噗嗤”笑出聲來：“真真是張猴兒的油嘴！”

眉莊也是麵有憂色：“照理說溫太醫的醫術是很好的，如何這病就是如許不見大好呢？”

眉莊笑起來：“甚麼調皮？仗著冇人管越來越像個瘋婆子！你彆誇她，要不然她更對勁了！”

日子很安逸地過了月餘，我卻覺出了非常。康祿海和他的門徒小印子越來越不循分，垂垂不把我放在眼裡，我教唆他們做些甚麼也是口裡應著腳上不動，統統的差使和活計全落在小內監小允子和另一個粗使內監身上。康祿海和小印子一帶頭，底下有些宮女也不循分起來，仗著我在病中有力管束，總要生出些事情，逐步和流朱、浣碧拌起嘴來。

小印子見她如此氣勢洶洶，早不自發向後退了兩步，康祿海倒是神采穩定說：“流朱女人錯怪了，主子也是身不由己。主子一心想服侍莞朱紫，誰知麗主子指了名，主子也是冇體例。”

眉莊臉更紅，便道：“剛給你送了幾簍銀炭來，你的宮室偏僻，樹木又多，怕是過幾天更冷了對病情不好。”

流朱嘲笑一聲：“好個身不由己，我卻不曉得這世上竟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理！既是你一心想服侍朱紫，這就給你個表忠心的機遇，你去辭了麗主子，奉告她你是個忠仆，一身不侍二主。麗主子天然不怪你，還要獎飾你這份忠心呢！”康祿海和小印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流朱搶白得非常難堪。

我笑笑：“那裡如許嬌貴呢？份例的炭已經送來了。”

眉莊沉吟：“你的意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