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噩夢[第1頁/共3頁]

顧蘊睚眥俱裂，想將那負心漢與賤人追返來讓他們向母親認錯卻做不到，想叫人出去救母親也是叫了半天都不見人出去……她隻能寂然的折回母親床前。

且待她先將賤人趕走了，再好生安慰開解母親不遲。

顧蘊如遭雷擊。

隻怕內心已是信了彭氏的話，現在已是萬念俱灰。

何如彭氏對她的話也毫無反應，仍笑靨如花的持續刺激著母親：“實在你內心甚麼都明白，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不說你過門六年，才隻生下一個女兒，隻衝你是大表嫂的表妹一點，我姑母與表哥便從未拿你當一家人對待過，不然你覺得我姑媽將我接進府來，說是便利為我相看婚事，卻為何一個官媒都冇見過？你不過隻是染了戔戔風寒，又為何將養了幾個月，卻不見好轉，反而病情越來越重？你如果識相的，就從速退位讓賢，看在你態度尚可的份兒上，或許我還能善待蘊姐兒，不然……”

話倒是對著屋裡另一名躺在填漆雕花床上的女子說的。

“你胡說，相公這些日子都是歇在外書房的，如何能夠會與你有了孩子，你胡說……你胡說……”母親灰敗著臉先是難以置信，繼而聲音便越來越小，直至完整冇有了聲氣，惟餘無聲的墮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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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方纔會感覺這間屋子熟諳，本來竟是母親的寓所。

彭氏先是青白著一張臉，氣得胸脯起伏不定，但很快就笑靨如花起來，道：“你要奉告姑母和表哥，就儘管奉告他們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會站在你這隻不會下蛋的母雞一邊，還是站在我這個親侄女親表妹一邊，特彆……我本來看你不幸，不想奉告你的，你既然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我少不得隻能成全你了。我腹中已有表哥的孩子，太醫說已經快三個月，並且十有*是男孩兒了，你倒是說說，姑母和表哥會站在哪一邊？至於我的好大表嫂，你的好表姐，你幾時傳聞過當大嫂的，能管小叔子屋裡的事了？”

卻見母親眼睛睜得圓圓的，衣衿被鮮血滲入，眼角帶著點點淚痕，早已冇有了呼吸……

－－－－－－題外話－－－－－－

後者麵色蠟黃，眼窩凸起，雙脣乾澀泛白，髮髻鬆疏鬆散，露在袖子外頭的一截手臂如枯枝一樣乾癟，看起來已是纏綿病榻多時，隻眉眼間還模糊能瞥見幾分昔日的娟秀，便遠遠比不上彭氏瞧來賞心好看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母親也已閉上了眼睛，逐客的企圖非常較著。

顧蘊看得心如刀絞。

隻是她如何會呈現在本身麵前，她不是早就死了嗎，在得知本身的兒孫全數被判了斬立決，女媳全數被髮賣教坊司，就連她繈褓中的小孫女兒都未能倖免以後，便活生機死了，本身如何會又見到了她，還是年青時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