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露水之世[第3頁/共5頁]

謝非羽沉默很久，漸漸笑道：“這一年來身材一日不如一日，極易疲憊，眼睛也漸漸看不清東西了。”偶然正在讀書練劍，突如其來的心悸讓他隻能滾回房裡躺倒，躺倒後表情非常愁悶，他自知這是為路凡擋劫的後遺症，也不知路凡身在遠方又受了多麼摧折，總之他就是心疼得要死……的確就是狗血言情“傷在你身，痛在我心”的實在寫照。

第二年，以西方清冥山為首，北方燕州月神世家、東方祖洲雲來宮，南邊炎州山神廟前後結成聯盟，號曰辟邪盟。

芍女人轉悲為怒，罵道：“蘭台！你還嫌命不敷長麼？”

芍女人安靜道：“你連禁製左券都冇搞明白就敢定下存亡之盟，好大膽！好癡心！可惜你那小郎君還不知你為他如此冒死罷！拿本身修為乃至壽元為他擋災，到頭來眼瞎多病猶不知自救！非羽！你要死啦！”

謝非羽聽得一愣一愣的，果斷不信。本欲下山自去尋他，沈碧成也不知從哪兒獲得了動靜，給他去了封長信，風花雪月美人美酒，字字句句都是本身過很多蕭灑多風騷，恐怕師兄看不懂，更是體貼腸寫上了“你且寬解，我過得很好。”這類大口語，由不得他不信。

誰來保佑我啊！他的慘叫幾不成聞，細細地飄散在暴風中。眼看就要一頭撞上空桑之山，他涕泗橫流，完了，要重演共工怒觸不周山的悲劇了……

你不要搞得跟核彈發射一樣好麼？我擺個甚麼姿式？能豎中指麼？

謝非羽憂?，那沈碧成八成又溜到山下喝花酒去了，也不知喝到猴年馬月，剛要替他找個委宛的藉口，沈碧成績似一縷幽魂般輕飄飄地蕩進了院落，穿戴一色的紫，神采慘白如死：“好久不見了……”

謝非羽猶在自嘲，俄然被一股大力掀到空中，順帶調轉了個方向，以超高時速向北方疾射而去，乘奔禦風，霎眼萬裡，轉眼高出了半個東土！！！

芍女人氣笑了，“你不準我叫？存亡契闊之約本就是雙修左券，本以你水火融會，實為上上之選，卻因其符合，更不能分離太久。火性剛烈，你修為又比他高，這一年多來他在外恐怕受了很多折磨，都報在了你的身上，你二人又……何嘗交代，神情不宣佈，陰陽閉隔，何故自補，故生陵夷之象。”

冷香猶然彌散詩間，卻不知是沈碧成還是朱明國師的筆墨了。謝非羽歎了一聲，回身回屋，順手找了本書，籌辦把詩紙夾出來。他剛翻開書，撲簌簌的紙片先落了一地。他俄然認識到那是甚麼，心頭不忍，蹲下身，避眼不看，一張張把紙片謹慎夾回書中。

謝非羽眉尖一抖，“……你彆如許叫他”

他提著糕點在雍州城裡渾渾噩噩地亂走，垂垂走到了寒春茵，俄然像個凡人般再也走不動，坐倒在衰草薄冰上，瞭望著藏青的河道和兩岸如雪蘆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