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紅鸞飛英[第2頁/共3頁]

“師兄……這是甚麼？”路凡倦怠地問道，悄悄地蜷起小指，不讓他得逞。

偶然謝非羽也會做些糅雜的夢，還是在未重生前，和父母在防浮泛裡避暑，麻將和兒童笑聲喧鬨。醒來後暗笑影象的奇特，他竟連這些瑣事都記得，何況與其說這石洞像防浮泛，實在降了它的規格，深埋地下，石壁豐富，體量龐大，氛圍暢達，有死水有大量儲糧，作為一季世核出亡場合都綽綽不足。

這時滅靈崖門彆傳來了鑾鈴沉響，十二律陰陽急奏。他愣了會才反應過來，是掌門人的大呂鈴。自月神戒指丟失，曆代門主以大呂鈴為信物，見大呂如見掌門。他啟門受命，見門外站著一個臉孔平乏無奇的門人，用平乏無奇的聲音道：“掌門請唐劍子速速前去七情殿。”

“風後在上，弟子本日與路凡結為契侶，八荒同日月，萬古共山川，吾二人存亡相隨，至死靡它，”微芒自他小指出現，沿著紅線緩緩遊向路凡，路凡呢喃兩聲，似要極力醒來，被謝非羽倉猝又補了兩指，他頭一歪，算是完整昏死了。

“冇甚麼，隻是打個結罷了。”謝非羽淺笑道，一指導向路凡承位穴，路凡頓覺天旋地轉，手腳酥麻，強自支撐，急道：“師兄，你彆亂來！我這幾日存亡間走過好幾遭，斷無……”他話未竟就昏了疇昔。

紅英隨風飄過烏黑的甬道，在墜落前被一人攥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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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著動體味纜體，不測發覺一舉一動極其輕盈安閒，再無每日澀冷痠痛之感，隨後昏睡前的各種影象湧入腦海，他倉猝抬起右手，小指上卻並無甚麼紅線，再抬眼看向師兄，他仍未醒來，眼下暗影濃厚，烏髮如漆，披垂於臉旁，襯得膚色慘白如雪，唇色殷紅如血，較之常日端雅清淨竟有一絲令人遲疑的豔色。

謝非羽慌裡鎮靜地想把路凡拖出法陣，卻碰了壁――透明無形卻堅若盤石的陣牆……好個有進無出！他氣喘籲籲地靠在陣牆下，將路凡撈到懷裡，有力望天。

如是一番沉思，他將本身的心機看破，竟不由發笑，我謝非羽竟也有經心全意為彆人著想之日，實是料想以外。他一邊笑一邊雙手結印，十指翻振如胡蝶翩翩，虛淡的紅線自虛空固結，纏繞在指間。他撚起紅線的一端，要繫上路凡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