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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四月,文帝都會帶著文武百官去位於京外西郊的皇陵停止祭禮,除了拜祭先皇,還要與夏太後一起帶著後宮嬪妃及皇子,入靈殿叩拜列祖列宗,為社稷和百姓祈福。
蕭渡臉上掛起嘲弄的笑容,道:“那便要看陛下是要做個孝子,還是要做個明君了。”
蕭渡認出這位便是夏氏近年才崛起的新秀,此人姓夏名青,本來是夏明遠胞弟夏明忠在外生得私生子,直到十歲那年生母離世前,跪在夏明忠麵前苦求好久,才終究讓他認祖歸宗,進了夏家的門。
夏明忠的正妻娶得是鐘太傅家的二女兒,所生嫡子與夏青年紀相仿,其他幾名庶子的生母也都有些來頭,本來他是非常瞧不上這在外生得野種,可恰好夏青生得聰明過人,又長進爭氣,他本隻是依托夏明忠的乾係入宮做了一名淺顯禁衛,卻在一次宮廷大火中挺身護駕,救下了今上的性命,今後便頗得今上賞識,被一起擢升為批示使,統領擺佈羽林軍衛。
因而,本應寂然地靈殿外想起一片兵器碰撞的乒乓聲,統統羽林軍都朝趙衍圍過來,護著他往內走,唯有蕭渡身姿不動,隻冷冷望著那些冒死廝殺的黑衣人,在心中嘲笑著想到:本日皇陵表裡禁衛森嚴,以夏青的手腕,如何能夠放刺客進到靈殿四周,乃至殺到天子跟前。
蕭渡將她緊緊摟住,還是笑得雲淡風輕道:“放心吧,我不會去太久的,剛剛纔哄返來的娘子,我哪捨得又讓她獨守空閨。”元夕被他一逗,情感才稍稍敗壞了一些,蕭渡將下巴擱在她頭頂,抬眼望向皇宮地點的方向,隻見方纔還一片晴好的碧空中,俄然間暗雲翻湧、風雨欲來,他涼涼勾起唇角,掩去眼底那一片暗影。
這時,身邊樂鼓聲起,天子所乘的輦車緩緩駛動,卻又俄然停了下來。趙衍掀起了車簾,對蕭渡笑得非常溫暖道:“崇江也一起上來吧,朕有好久未和你一同乘車了。”
這時,幾個玄色的身影從羽林軍中殺出,直直逼向趙衍地點的方向。夏青麵色烏青,長刀出鞘護在大驚失容的趙衍身前對羽林軍喝道:“不準慌,先護駕!記得捉活口!”
浩浩大蕩的列隊出了宮門,一起往京郊的皇陵駛去,本應是初夏悶熱的氣候,卻不知從那邊刮來一陣暴風,卷花掃葉地一起潛襲,將車門吹得嗡嗡作響。
他話裡擺明諷刺羽林軍隻在禦前保護,如何能與浴血邊關、對戰凶悍外族的蕭家軍比擬。夏青卻也不惱,眼看吉時將至,他翻身上馬,卻又笑得非常張揚地衝蕭渡小聲道:“如有機遇,我倒非常想見地你蕭家軍的短長。”這話中藏著的深意,讓蕭渡快速眯起眼,他冇想到此人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挑釁,心中更加感覺此次祭禮毫不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