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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元夕正自傷感,忽聽山坡上也有悲聲,心下想道:“大家都笑我有些癡病,莫非另有一個癡子不成?”想著,昂首一看,見是駱淵.元夕瞥見,便道:“啐!我道是誰,本來是這個狠心短折的……”剛說到”短折”二字,又把口掩住,長歎了一聲,本身抽身便走了.
天絕頂,那邊有香丘?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花開易見流浪尋,階前悶殺葬花人,
駱淵出去,見地下一個丫頭吹熨鬥,炕上兩個丫頭打粉線,元夕彎著腰拿著剪子裁甚麼呢.駱淵走出去笑道:“哦,這是何為麼呢?才吃了飯,這麼空著頭,一會子又頭疼了.”元夕並不睬,儘管裁他的.有一個丫頭說道:“那塊綢子角兒還不好呢,再熨他一熨。”元夕便把剪子一撂,說道:“理他呢,過一會子就好了。”駱淵聽了,隻是迷惑.元夕道:“你倒是去罷,這裡有老虎,看吃了你!”說著又裁.駱淵方欲說話,隻見有人出去回說”外頭有人請”.駱淵聽了,忙撤身出來.元夕向外頭說道:“阿彌陀佛!趕你返來,我死了也罷了。”
明麗鮮妍能幾時,一朝流散難尋覓.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駱淵因不見了元夕,便知他躲了彆處去了,想了一想,乾脆遲兩日,等他的氣消一消再去也罷了.因低頭瞥見很多鳳仙石榴等各色落花,錦重重的落了一地,因歎道:“這是貳內心生了氣,也不清算這花兒來了.待我送了去,明兒再問著他。”說著,隻見蕭芷萱約著他們往外頭去.駱淵道:“我就來。”說畢,等他二人去遠了,便把那花兜了起來,登山渡水,過樹穿花,一向奔了那日同元夕葬桃花的去處來.將已到了花塚,猶未轉過山坡,隻聽山坡那邊有哭泣之聲,一行數落著,哭的好不傷感.駱淵心下想道:“這不知是那房裡的丫頭,受了勉強,跑到這個處所來哭。”一麵想,一麵煞住腳步,聽他哭道是:
手把花鋤出繡閨,忍踏落花來複去.
現在且說元夕因夜間失寐,次日起來遲了,聞得眾姊妹都在園中作餞花會,恐人笑他癡懶,趕緊梳洗了出來.剛到了院中,隻見駱淵進門來了,笑道:“好mm,你昨兒可告我了未曾?教我懸了一夜心。”元夕便轉頭叫紫鵑道:“把屋子清算了,撂下一扇紗屜,看那大燕子返來,把簾子放下來,拿獅子倚住,燒了香就把爐罩上。”一麵說一麵又往外走.駱淵見他如許,還認作是昨日中晌的事,那知晚間的這段公案,還打恭作揖的.元夕正眼也不看,各自出了院門,一向找彆的姊妹去了.駱淵心中迷惑,本身猜忌:看起這個風景來,不象是為昨日的事,但隻昨日我返來的晚了,又冇有見他,再冇有衝撞了他的去處了.一麵想,一麵由不得隨後追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