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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卻抬起眸子，果斷道：“不，我想曉得，總不能稀裡胡塗進了宮，又稀裡胡塗出來，連本相是甚麼都不曉得。”

元夕隻得乖乖張嘴吞下，心中不由又感覺有些好笑，嘟囔著：“我去的是皇宮，又不是大牢，在那邊衣食都有人服侍，今上樣樣都安排得安妥，你還怕我吃甚麼苦頭啊。”

這一日，雖未到正月十五，侯府中倒是張燈結綵非常熱烈。

元夕心中猛地一沉，又詰問道：“那日我擦得頭油你是在那裡找得。”

李嬤嬤倉猝點頭道：“冇有啊，夫人向來冇有一盒蘭花頭油。”

蕭渡輕哼一聲道：“我像是那麼吝嗇的人嗎？”他一把將元夕攬在懷中，又道：“今後我們生了女兒，必然要給她找個女夫子。”

李嬤嬤斜眼瞪了她一眼，臉上卻笑意不減，道：“夫人返來了我當然歡暢，但更可貴的是侯爺對夫人的那份心啊，日日陪在房裡不說，還想著法得給她安排吃得，我看這府裡的血燕、蔘茸，隻怕都要被夫人給吃遍了。”

蕭芷萱走出去，衝動地叫了聲：“大嫂”，臉上卻寫滿了苦衷，她看了看元夕身邊的李嬤嬤，躊躇道：“大嫂，能不能讓李嬤嬤先出去，有話想和你說。”

張嬤嬤舉著帕子捂嘴笑道：“是是是，誰不曉得侯爺最疼的就是夫人，您又是夫人屋子裡最說得上話的人，您老有福，有福啊。”

元夕笑著攀住他的胳膊，又低下頭柔聲道：“那是天然，因為皇宮裡……可冇有你。”

元夕把臉埋在他懷中悶悶發笑，分開了這些光陰，連他如許的小彆扭都變得如此令人記念。

蕭渡歎了口氣，曉得老是瞞她不過，便將駱淵帶返來得有關夏明遠的通盤運營說了一遍，眼看元夕的神采越來越難過，心中終是有些不忍道：“歸正已經都疇昔了，你也不要多問了。”

李嬤嬤走進廚房，探頭探腦地朝內嚷嚷著：“給夫人燉的燕窩羹好了冇，到時候侯爺如果等不及見怪下來，我可不幫你們擔著。”她嘴裡雖說著抱怨的話，臉上卻堆滿了笑意，廚房裡管事的張嬤嬤敏捷地去灶台看了眼，回道：“就好了就好了。哎唷，夫人一返來，瞧您樂得如許，這嘴都要咧到眼角了吧。”

蕭渡點了點頭，俄然又問道：“對了，他為何會學你的筆跡，竟連你爹都騙過了。”

李嬤嬤有些被她的神采嚇住，趕緊當真回想了會兒，道：“我怕入宮那日來不及籌辦，提早一日就籌辦好了統統的穿戴和打扮物事，頭油……頭油我也不記得拿出來冇，就記得替夫人打扮的時候剛妙手邊放了一盒，就拿來用了。”

元夕感覺有些好笑，卻又感覺心中暖暖熱熱，她推開窗子，眼看院子裡的積雪正在漸漸溶解，再過些光陰，那株他專門為她而栽的嬌黃也該抽枝抽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