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第3頁/共4頁]
駱淵悄悄聽她說完,才歎了口氣道:“夏氏與蕭家軍的恩仇由來已久,底子不是你一人能夠解開的。更何況,侯爺所麵對的窘境又何止你父親一族。”
她的目光變得果斷起來,抬手抹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淚水,咬唇點頭道:“感謝小夫子,我想我明白了。”
禪鐘聲再度響起,轉眼已顛末端一個時候。元夕伴著佛偈在院中隨便走著,因心中已有決定,隻感到可貴的輕鬆與溫馨。
現在,他的笑容還是暖和,青衫一角隨風揚起,淡淡融在這深禪古寺當中。元夕俄然感覺有些東西已經變了,那些錯過的情思與執念,就在這一笑中泯但是逝。她因而揚起下巴,眼神清澈,盈盈笑道:“在我內心,小夫子一向是我最為尊敬和信賴之人。”
元夕感到心神一陣盪漾,幾近忍不住要脫口而出:她最想回到那人身邊,不顧統統投入他的度量!但她從小學習禮數、教養,怎能因這份率性等閒就將家屬人倫全拋在腦後。
他問得輕鬆,元夕卻略有些遊移起來,她與蕭渡的事,說到底也是家事,畢竟是不便對他來言說,就在她低頭深思之時,駱淵已經轉過甚來,凝神看著她,俄然輕柔笑道:“現在,你還當不當我是夫子?”
駱淵微微一笑,連聲對那人伸謝,隨後才轉過身子朝外走去,臉上的笑容卻在那一刻變作嘲笑。
說完便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遠,院內鬆柏仍綴了些翠色,將他的身姿襯得更加安閒矗立。元夕目送他的背影垂垂走遠,又在菩提樹下站立很久,終是悄悄勾起唇角,在心中默唸叨:“再見。”
元夕仰開端,含淚笑道:“我會求他不管如何留我父親一命,或許他做不到,而我會怨他恨他。可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悔怨我本日做得挑選。”
隻見那人雖生得豹頭環目、魁偉雄渾,但卻已經是一名白鬚白眉的老者,他的目光朝內掃視一週,最後死死盯住元夕,問道:“你就是夏明遠的女兒。”
元夕感覺有些奇特,爹爹說是帶她來散心,一進寺內卻再也冇露麵,隻讓她本身在禪房中等待。現在又讓她先回府,也不知到底是有甚麼要緊之事要辦。
時候彷彿轉了個彎,將他們又帶回了起點,但是,事事豈能一向如初。
而繞過寺內的院牆,眾僧的早課已經結束,駱淵穿過沉寂的禪院,漸漸走到一處僻靜的禪房以外,房內有人背對他而立,紫袍蟒帶映在淡淡的煙霧以內。駱淵站在門外,恭敬地躬下身子,道:“駱淵幸不辱命。”
元夕在這目光的逼視下,竟忍不住有些顫栗,卻還是鼓起勇氣梗起脖子,道:“你是何人,可知半路挾製官府家眷但是重罪!相府的保護就在前麵,你們如果現在分開,我能夠當甚麼都冇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