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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嶽聽他此言,頓時也明白了過來,蕭渡此次出城,侯府為何冇人來送,連侯夫人都不見蹤跡,莫非……他驚出一身盜汗,手中的笏板重重落到了地上……
趙衍麵色驟變,隨後狠狠瞪向蕭渡,是他!必然是他!木戎和蕪國早有結合進犯之意,若不是他用心讓蕭家軍退守平郡,那兩國如何敢冒然起兵。本來這就是他最後的退路!
趙衍怔了怔,向身邊的福公公使了個眼色,福公公趕緊回道:“巳時三刻。”
那統領定睛一看,來得竟是夏青,頓時身子有些發軟。夏青在剿逆一役中立了頭功,今上為了嘉獎其功勞,將除了羽林衛的彆的兩營也交到他手上統領,但是獲咎不起的大人物。因而他趕緊趕緊點頭哈腰道:“夏將軍,我們也是遵循聖意行事。”
趙衍狠狠砸了砸桌案,目光中明滅著不甘和氣憤。隻怪他急於肅除夏氏,現在秦牧已死,燕州的兵防臨時無人代替,除了倚仗蕭渡,朝中底子無人能夠與蕪國和木戎一戰。如果放蕭渡帶兵出京,無異於縱虎歸山,待擊退內奸,他隨時能用手上的兵權攻打回都城。可若不放他走,蕪國和木戎就能隨時能衝破平渡關,直入中原,到時大穆則有亡國之危!
數今後,寫著“蕭”字的令旗頂風招展,蕭渡銀甲紫批,盔頂白羽,舉頭策馬領著上萬將士出征。百姓們得知宣遠侯臨危受命,多年後再次掛帥親征抗擊,救大穆與水火當中,頓時忘了此前的各種流言,紛繁自發站於道旁相送,大聲大喊:“宣遠侯,宣遠侯……”其聲響徹天涯,令觀者無不動容。趙衍帶著冕冠站在城牆上,目光炯炯盯著頓時那英姿颯颯的身影,這是他第二次送他出征,或許到他們再見的那一日,便是兵戈交兵之時。
那兵士點點頭,目光又繞到馬車裡其他坐著的幾人,隻見他們各個都穿戴粗布衣裳,低頭坐在火線一言不發,便猜疑道:“這幾位是?”
乾元宮內,趙衍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殿下那人。他背脊筆挺,姿勢落落地跪在那邊,臉上還帶著輕鬆的笑容。明知這一趟必死無疑,他為何還能這麼自傲,趙衍忍不住悄悄叩著桌案,臉上暴露猜疑神采。
元夕站在城樓上,青色的裙裾在風中高低垂起,目光卻一錯不錯地盯著那輛囚車在人群的謾罵中開往崇直門,她很清楚,出了這座城門,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元夕揭下頭上的黑帽,翻開車簾回望都城的方向,冷靜在心中道:“阿渡,你必然要安然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