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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玉大師的目光漸轉幽深,似是墮入長遠的回想中,緩緩道:“八年前,你父皇確切曾在我這裡留下了一個訊息,他同我說若你能來找我,就立即告訴他來與你相見。”
蕭渡忍不住苦笑,或許真是冥冥中有所安排,他與先帝必定冇有父子親緣,再多的煩惱懊悔也是無用,他因而掩下哀痛情感,躬身作揖道:“多謝大師奉告,既然此事已了,鄙人也不便再做打攪了。”
元夕與他互看一眼,頓時都有所了悟,蕭渡因而持弓而立,用極力量拉滿弓弦,這時,隻聽“吧嗒”一聲,本來嚴絲合縫的弓身俄然鬆動開來,蕭渡趕緊轉動那一處構造,發明內裡公然藏著一個暗格。
蕭渡將那把弓在手中幾次摩挲,一時也看不出甚麼眉目。俄然他腦海中閃過先帝所說的那句話:“有一日當你持箭張弓之時,就能憑它清除奸黨,再建功勞。”貳心中一動,喃喃道:“這把弓,我從未真正用過。”
憶起當年之事,蕭渡握弓的手便有些發顫。現在想來,那竟他和本身的親生父親最為靠近的一次。雲帝駕崩時,他正遠在西北虎帳,乃至連見他最後一麵的機遇都冇有。
元夕見他麵色有異,輕柔握住他的手,道:“想到了嗎?”
蕭渡搖了點頭,道:“你肯定他說得就是這把弓,我常常對著它,從未發明內裡有甚麼玄機。”
他懷著各種疑慮敲響了寺門,一個小沙彌翻開門,見麵前之人周身貴氣便曉得不是俗客,因而雙手合十作揖問道:“這位施主,有何貴乾。”
蕭渡站在原地低頭攥拳,心中懊悔難言,本來先帝將銀弓贈與他時,曾留意於他能發明弓裡藏著的暗格,然後將本身引到弘玉大師這裡與他相見,想不到本身發明這件事時,先帝早已棄世,必定隻能與他陰陽兩隔。
蕭渡趕緊恭敬向大師作揖施禮,弘玉大師長歎一聲,道:“我足足等了你八年,你終究來了。”
蕭渡聞聲父皇這個稱呼,頓時如遭重擊,脫口而出道:“您……您全都曉得了!”
暮鼓聲聲,驚起無數飛鳥從林中掠起。靈禪寺的香火併不算暢旺,寺中的方丈弘玉禪師雖在十幾年前的一場佛法論道中申明大噪,但是而後卻隻閉關靜修,從不見外客,那些慕名而去的香客們吃多了閉門羹,也就懶得再去討不痛快,因而這些年,寺裡便更加冷僻了起來。
蕭渡猛地滯住腳步,五年前,便是先帝病逝的那一年!
那目光中射出得威懾與寒意,讓趙衍猛地自回想中復甦。冷風從虛掩的宮門處灌了出去,他的目光掃過桌案上的奏摺,又揉了揉眉心,漸漸起家走到宮門外的長廊上。如果不是俄然憶起與父皇的此次對談,他底子不會想起那把弓能夠有題目,現在,他仰首望向夜色袒護下的琉璃頂瓦、獸脊重簷,冷冷在心中道:“崇江,我的好兄弟,你可莫要讓我絕望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