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貞節牌坊(二)[第2頁/共3頁]

世人走到牌坊下便停了下來,柳素這纔看地更清楚了些,旌表已故處士唐晉源之妻董氏節孝坊,一行雋秀的顏體鮮明入目."操守冰霜"四字透石而出,頗具功力.碑上拈花的菩提,瞋目標金剛,躍動的走獸,含苞的睡蓮,一個個線條明朗,飽滿豐潤.柳素竟是看地癡了,她猜想這座牌坊是唐家老夫人的,她不曉得董氏究竟守了多少年寡,但看那牌坊的磨損程度時候應當不會短,就如許一座小小的牌坊,將女人平生的幸運監禁,實在可悲可歎,而唐家的人倒是對此引覺得榮,真是高蹈大義,篤守情操的一群人啊.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大門外,那老夫人並冇有逗留,而是持續往前走著,柳素身邊的丫環們撐起了油紙傘,在濛濛細雨中,柳素謹慎翼翼的提著裙角,走在那濕滑的青石板上,她還是忍不住踮腳抬頭往火線看去,在煙雨昏黃中,模糊能瞥見三座串在一起貞節牌坊,聳峙在那邊,明顯是那樣精美的小巧牌坊,卻讓柳素感遭到一股濃濃的哀傷悲情,劈麵而來.

直到傍晚時分,那群工匠才把牌坊砌好,緊跟著本來那三座,又是一座極新的"純潔牌坊",牌坊正麵雕鏤"門提沛相",後背"遙波冰雪",卻不知又要聳峙在此多少年.

柳素心中暗歎幸運,冇想到這事竟這麼簡樸地就揭過了,她仍然有些不敢信賴,呐呐不知如何言語.

董氏所住的陌沉院是全部唐府最大的,屋子裡頭的裝潢安排卻非常低調樸實,柳素在外屋等待,也不敢落座,低垂著頭,屏息不敢言語,等了半晌以後,董氏便換好常服出來了,似是坐在上首打量了柳素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道:"身子養地好些了吧?"

伴著夜色,唐家一行人返回府裡,世人的臉上都帶著怠倦,倒冇人再有閒心存眷柳素了.回到大廳,董氏也冇多說甚麼,就讓各自回屋歇息了,柳素微微鬆了口氣,正想跟著世人一起分開,倒是被董氏叫住了,"素娘,到我房裡來一下."

唐家世人已是站起了身來,退到一邊,一個個神采莊嚴地看著那正在修建的牌坊.柳素卻有些意興闌珊,她感覺這群女人許是讀《**經》,《節女傳》中了邪,世人打量牌坊和節婦節女的目光中又有多少變亂和冷酷的成色?牌坊是官府所立,當官掌權的是男人,誰又敢說在心底完整消弭了男權主義的視角呢?或許實際與汗青的差異不是定格於時候而是差異於人們的思惟,如果在當代,又那裡看獲得這類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