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艱難[第2頁/共4頁]

寥嬤嬤看著女人親身洗臉，眼中透暴露難過與憤恚的神采，固然自夫人過世以後女人便一向如此，但是一想到身份還不如女人高貴的二女人三女人四女人她們都金奴銀婢的被服侍著，獨獨她家女人這個高貴的嫡出大蜜斯卻連個有頭有臉的大丫環的報酬都不如，這讓忠心耿耿的寥嬤嬤如何都接管不了。

看了大半個時候，杜衡纔將書冊放回暗盒當中，將被褥枕頭鋪好，她靠在床頭上睜大眼睛看著帳中的虛空，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垂垂的，倦意襲來，杜衡的身子歪滑到一旁，就這麼傾斜著睡著了。

寥嬤嬤看著本身一手帶大的女人滿臉都是盜汗，明顯是驚魂不決卻硬裝出一副冇事人的模樣，頓覺心如刀絞，但是她曉得自家女人的性子，隻能退到一旁，低下頭柔聲說道：“是是，女人好的很，是老奴睡魔怔了。都是老奴不好，女人，老奴給您倒杯茶吧？”

杜衡看著那滿滿一盞糙米粥，心中說不出是甚麼滋味。她冇有說話，隻是冷靜接了過來，悄悄的吃了起來。

“娘……我承諾，我承諾……你不要再吐血了，若兒怕……啊……”

“女人……女人，該起床了。”杜衡睡的正苦澀，卻被一個聲音吵醒了。她謔的展開眼睛，冷冰冰的目光直直看著喚醒本身之人，微微泛白的薄唇中逸出一句話：“甚麼時候？”

一聲淒厲的尖叫從已經退色的肉粉色帳幔中傳出，驚醒了外間值夜的老嬤嬤。連衣服都冇披便跳下床跑進房中，緩慢撩開帳幔，將正尖叫著的女人緊緊抱入懷中，連聲低叫道：“女人快醒醒，您又做惡夢了，不怕不怕，寥嬤嬤在這裡……”

杜衡冇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便走到盆架前，本身脫手洗起臉來。她比不了繼母所生的弟妹們，他們隻消坐著不動天然有丫環上前跪著奉侍梳洗，而杜衡身邊隻寥嬤嬤和楊梅這兩個下人，以是很多事情她都得親身脫手去做。

將茶放到床頭的小幾上，中衣放到枕邊，寥嬤嬤輕聲說道：“女人，吃點茶再睡吧。”說完，她放好帳幔就悄悄的退了下去。

杜衡冇有說話，隻是翻開了身上的被子，楊梅忙拿過放在一旁的衣裳奉侍杜衡穿了起來。剛穿戴整齊，端著一碗粥的寥嬤嬤從門外走出去，慈愛的笑道：“女人，老奴熬了點米粥，您轉頭用一些再去給老夫人存候吧。”

建威將軍府大蜜斯的份飯向來都是剩飯剩菜，並且分量也不敷，以是寥嬤嬤常暗裡買些米糧悄悄做了給杜衡吃。這碗糙米粥就是寥嬤嬤拿本身的月銀暗裡買了糙米，又苦求了在廚下做事的姐妹偷偷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