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絕境[第4頁/共6頁]
他們確切都對竇尋有更高的期許,期許他不是個“小時了了,大一定佳”的傷仲永。他從小到大冇有淺顯過,到了現在強行讓他回到平常人的餬口裡,未免太殘暴了。
徐西臨安撫了她幾句,給她辦各種手續,還請好了護工,足足半天,纔算都辦好當,完事,他一屁股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累得麻痹了。
兩邊不是人的維生素一個月的營銷額跌了四成,到厥後,連在留言板上罵他的都少了。
徐西臨一手背在身後,拇指狠狠地把其他手指的樞紐挨個掐了一遍。他壓力太大了,像一個即將滿溢的桶,一片樹葉飄上去,都能讓內裡的情感源源不竭地灑出來。
兩難,真是進退維穀。
徐西臨嘴上說一句“我不能越俎代庖”,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可貳內心不成能這麼蕭灑乾脆,情到濃時,統統皆是身外之物,徐西臨情願起早貪黑,情願讓步讓步,隻要能給竇尋更好的,唯獨擔不起“遲誤了他”這四個字。
徐西臨在鄰近測驗周的時候才心煩意亂地翻開極新的講義,震驚地發明本身這一個學期都在無事忙,竟然冇端莊念過幾天書!
但是教誨員的語氣卻不如何輕鬆,她上來就說:“你感覺本身信號與體係考得如何樣?”
如果說竇俊梁一開端的說話圈套徐西臨還能抵擋,那他最後一番話就完整戳中了徐西臨的苦衷。
難怪她疇前老是在家,現在總往外跑。
而期末測驗卻不管門生們被甚麼絆住了腳步,仍然跟著寒冬來臨一同逼近。
徐西臨:“……”
徐外婆難掩衰老的臉上暴露一點憂色,拍著徐西臨的手說:“我不該囉嗦,我年青的時候,也不耐煩聽白叟家發言,我忍了好久,但是跌倒的時候,我就想,這下完了,看不見小臨大學畢業了……以是剛纔躺在這,還是感覺有話要早講出來纔好——你們倆太難了,今後我走了都不放心,還是……算了吧。”
竇尋:“你彆管,我去找竇俊梁。”
他確切聰明,有本錢重新再來,可他順風順水慣了,有阿誰韌勁嗎?
徐西臨上了樓,把屋門一關,手按在門板上,低頭深吸了口氣,用本身最安靜的語氣說:“你是不是拒了黌舍保研?”
下一刻,他驀地反應過來,之前在外婆的身份證上瞥見過這個名字。
他每天在徹夜自習課堂裡待著,困得受不了就趴下眯一覺,第二天六點半回他冇端莊住過幾天的寢室洗漱,出來吃個早餐,接著又紮根在自習課堂裡,這麼冇白日冇黑夜地熬了大半個月,熬完了喪芥蒂狂的測驗周,徐西臨感覺本身整小我都被掏空了,他累得走路發飄,正想打輛車回家,俄然接了個陌生電話。
所謂“分歧”,實在歸根到底,不就是因為他不敷強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