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潁州城（三）[第2頁/共2頁]

……

身上繁複的鳳服豔得彷彿要灼傷她的淚眼，甚麼皇後，太後，褪去一身虛無的光榮，她不過是一介荏弱無依的女子，巴望愛，巴望伉儷敦睦，子孫繞膝的女子。

瘦了，如何能不瘦？每日對著各種百般的朝臣，對著高高疊起的奏章，麵對南征北伐的戰報，她如何能不比黃花瘦？

“盟約？”他定定看著她，如黑曜石普通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哀傷：“天子不會與妃嬪結成盟約，更不會與叛臣締締盟約。”

昏黃溫和的燭火下，她漸漸地說，他淡淡地答覆，一如在宮中，他與她促膝暢談，朝堂江湖，野史野聞，兩人俱是博聞強識之人，一聊都到了深夜方安息。那樣的光陰已經一去不複還了，但是現在這喧鬨的一刻，卻令人彷彿又回到往昔，心頭暖和微漾，隻盼光陰流長，再也不要溜走。

聶無雙聞言沉默，麵前茶香嫋嫋，沁入心脾，是她在宮中最喜好喝的“鬆針雲霧”，他老是如此，和順而體貼，事事俱到。他是個好天子，也是她見過最果斷的男人。

淚忽的落下，她一眨不眨地看著近在天涯的他，任由淚水紛繁滾落衣衿。蕭鳳溟沉默看著她，忽地伸手握住她顫抖的手，那麼緊，似一輩子不再放開。

在他麵前，統統的苦與累，都彷彿放下，她垂垂收住哭聲，看著麵前的蕭鳳溟，終究緩緩說道：

有暖意撲來，她抬眸，卻見麵前蕭鳳溟在她身邊放了一個炭盆。

“你說吧，你想要甚麼？”蕭鳳溟眼中垂垂綻出溫和，似春水流波，恍忽之間，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夏季炎炎的上林苑，他賜給她的一支青蓮，用木盒謹慎安設，他說過，貳心中隻要這一枝傾世青蓮。

麵對他看望的深眸，聶無雙微微一怔，漸漸低下頭：“我已罪孽滔天，冇法可恕。”

他的聲音一如往昔，醇厚而帶著金玉相撞的矜貴，熟諳得令她心悸。

“那你呢？”他忽地打斷她的話，字字句句，她都在說彆人的事。半分未提及本身。

“準。”

“臣妾自知罪該萬死，但是這乾係到了十幾萬將士的性命……”她抬起淚眼，看著沉默的蕭鳳溟，哀哀地說道：“臣妾曉得皇上必然會攻入都城，徹夜來，臣妾想要與皇上達成一個盟約。”

“準。”

是真的要結局了。大抵就是月尾。最最遲也是十一月初。這兩天都在卡文，如果為了結局而結局，三言兩語便能夠說完，但是豪情倒是冇有了。冰不是掐點更新，是因為卡不出來，為了心中比較完美的結局，請各位不要苛責冰。